搠穿肚一呆婿新婚,平素見人說男女交姤,而未得其詳。初夜據婦股往來摩擬久之,偶插入牝中,遂大驚,拔戶披衣而出,躲匿他處。越數日,昏夜潛至巷口,問人曰:“可聞得某家新婦,搠穿了肚皮沒事麼?”
攜凍水一呆婿至妻家留飯,偶吃凍水美味,乃以紙裹數塊,納之腰間帶歸。謂妻曰:“汝父家有佳味,我特攜來啖汝。”索之腰中,已消溶矣。驚曰:“奇!如何撒出了一脬尿,竟自逃走了。”
莫說是我夫婦正行房事,忽丈母闖入,夫即倉皇躲避,囑其妻曰:“丈母若問,千萬莫說是我。”
不道是你新郎愚蠢,連朝不動,新人隻得與他親鬥一嘴。其夫大怒,往訴嶽母,母曰:“不要惱他,或者不道是你囉。”
隻說是我一丈人晝寢,以被蒙頭。婿過床前,忽以手伸入被中,潛解其褲。丈人大驚,乃揭被視之,乃其婿也,訶責不已。丈母來勸曰:“你莫怪他,他不曾看得分明,隻認是我了。”
丈母不該女婿見丈人拜揖,遂將屁股一挖。丈人大怒,婿雲:“我隻道是丈母囉。”隔了一夜,丈人將婿責之曰:“畜生,我昨晚整整思量了一夜,就是丈母,你也不該。”
癡人生女有癡人娶妻,久而不知交合。妻不得已,乃抱之使上,導之使入。及陽精欲泄,忽叫曰:“我要撒尿。”妻曰:“不妨,就撒在裏麵。”癡人從之。後生一女,問妻曰:“此從何來?”妻曰:“不記撒尿之事乎?”夫乃大悟,尋複悔之,因咎其妻曰:“撒尿生女,撒屎一定生男,當初何不早說。”
糊塗花麵癡人無子,遍訪生兒之法。一人戲之曰:“先將陽物畫作人形,然後做事,定然成胎。”癡人依法而行,事畢仍視其物,則滿麵糊塗矣。因自歎曰:“兒子有便有了,隻是生下的,必定一個花臉了。”
事發覺一人奔走倉惶,友問:“何故而急驟若此?”答曰:“我十八年前幹差了一事,今日發覺。”問:“畢竟何事?”乃曰:“小女出嫁。”
父各爨有父子同赴席,父上坐,而子遙就對席者。同席疑之,問:“上席是令尊否?”曰:“雖是家父,然各爨久矣。”
燒令尊一人遠出,囑其子曰:“有人問你令尊,可對以家父有事出外,請進拜茶。”又以甚呆恐忘也,書紙付之。子置袖中,時時取看。至第三日,無人來問,以紙無用,付之燈火。第四日,忽有客至,問:“令尊呢?”覓袖中紙不得,因對曰:“沒了。”客驚曰:“幾時沒的?”答曰:“昨夜已燒過了。”
子守店有呆子者,父出門,令其守店。忽有買貨者至,問:“尊翁有麼?”答曰:“無。”又問:“尊堂有麼?”亦曰:“無。”父歸知之,責其子曰:“尊翁我也,尊堂汝母也,何得言無!”子懊怒曰:“誰知你夫婦兩人,都是要賣的!”
活脫話父戒子曰:“凡人說話,放活脫些,不可一句說煞。”子問:“如何活脫?”時適有鄰家來借物件。父指而教之曰:“比如這家來借東西,看人打發,不可竟說多有,不可竟說多無,也有家裏有的,也有家裏無的,這便活脫了。”子記之。他日,有客到門問:“令尊在家否?”答曰:“我也不好說多,也不好說少,其實也有在家的,也有不在家的。”
母豬肉有賣母豬肉者,囑其子諱之。已而買肉者至,子即謂曰:“我家並非母豬肉。”其人覺之,不買而去。父曰:“我已吩咐過,如何反先說起!”怒而撻之。少頃,又一買者至,問曰:“此肉皮厚,莫非母豬肉乎?”子曰:“何如!難道這句話,也是我先說起的?”
望孫出氣一不肖子常毆其父,父抱孫不離手,愛惜愈甚。人間之曰:“令郎不孝,你卻鍾愛令孫,何也?”答曰:“不為別的,要抱他大來,好替我出氣。”
買醬醋祖付孫錢二文,買醬油、醋。孫去而複回,問曰:“那個錢買醬油?那個錢買醋?”祖曰:“一個錢醬油,一個錢醋,隨分買,何消問得?”去移時,又複轉問曰:“那個碗盛醬油?那個碗盛醋?”祖怒其癡呆,責之。適子進門,問以何故,祖告之。子遂自去其帽,揪發亂打,父曰:“你敢是瘋了?”子曰:“我不瘋,你打得我的兒子,我難道打不得你的兒子?”
劈柴父子同劈一柴,父執柯,誤傷子指。子罵曰:“老烏龜,汝眼瞎耶?”孫在傍見祖被罵,意甚不平,遂曰:“狗屄出的,父親可是罵得的麼?”
悟到一富家兒不愛讀書,父禁之書館。一日,父潛伺窺其動靜,見其子開卷吟哦,忽大聲曰:“我知之矣。”父意其有所得,乃喜而問曰:“我兒理會了麼?”子曰:“書不可不看。我一向隻道書是寫成的,原來是刊板印就的。”
藏鋤夫在田中耦耕,妻喚吃飯,夫乃高聲應曰:“待我藏好鋤頭,便來也!”乃歸,妻戒夫曰:“藏鋤宜密。你既高聲,豈不被人偷去?”因促之往看,鋤果失矣。因急歸,低聲附其妻耳雲:“鋤已被人偷去了。”
較歲一人新育女,有以兩歲兒來議親者,其人怒曰:“何得欺我!吾女一歲,他子兩歲,若吾女十歲,渠兒二十歲矣,安得許此老婿!”妻謂夫曰:“汝算差矣!吾女今年雖一歲,等到明年此時,便與彼兒同庚,如何不許?”
拾簪一人在枕邊拾得一簪,喜出望外。訴之於友,友曰:“此不是兄的,定是尊嫂的,何喜之有?”其人答曰:“便是不是弟的,又不是房下的,所以造化。”
認鞋一婦夜與鄰人有私,夫適歸,鄰入逾窗而出。夫攫得一鞋,罵妻不已。因枕鞋而臥,謂妻曰:“且待大明,認出此鞋,與汝算帳!”妻乘其睡熟,以夫鞋易去之。夫晨起複罵,妻使認鞋。見是自己的,乃大悔曰:“我錯怪你了,原來昨夜跳窗的倒是我。”
搽藥一呆子之婦,陰內生瘡癢甚,請醫治之。醫知其夫之呆也,乃曰:“藥須我親搽,方知瘡之深淺。”夫曰:“悉聽。”醫乃以藥置龜頭,與婦行事。夫在旁觀之,乃曰:“若無這點藥在上麵,我就疑心到底。”
記酒有觴客者,其妻每出酒一壺,即將鍋煤畫於臉上記數。主人索酒不已,童子曰:“少吃幾壺罷,家主婆臉上,看看有些不好看了。”
狠幹蘇人遇一友雲:“昨日兄為何如此高興,在家狠幹。”友雲:“並不曾。”其人曰:“我在府上親聽甚久,還要賴麼?”友曰:“騙兄非人,我昨日實實不在家裏。”
奸睡奸夫聞親夫歸,急欲潛遁,婦令其靜臥在床。夫至,問:“床上何人?”妻答雲:“快莫做聲,隔壁王大爺被老娘打出來,權避在此。”夫大笑雲:“這死烏龜,老婆值得恁怕!”
殺妻夫妻相罵,夫恨曰:“臭娼根,我明日做了皇帝,就殺了你。”婦日夜懮泣不止,鄰女解之曰:“那有此事,不要聽他。”婦曰:“我家這個臭烏龜倒從不說謊的,自養的兒女,前年說要賣,當真的舊年都賣去了。”
盜牛有盜牛被枷者,親友問曰:“汝犯何罪至此。”盜牛者曰:“偶在街上走過,見地下有條草繩,以為沒用,誤拾而歸,故連此禍。”遇者曰:“誤拾草繩,有何罪犯?”盜牛者曰:“因繩上還有一物。”人問:“何物?”對曰:“是一隻小小耕牛。”
糴米有持銀入市糴米,失叉袋於途,歸謂妻曰:“今日市中鬧甚,沒得好叉袋也。”妻曰:“你的莫非也沒了?”答曰:“隨你好漢便怎麼?”妻驚問:“銀子何在?”答曰:“這倒沒事,我緊緊拴好在叉袋角上。”
在行有行路者,對人門縫撒尿,為其家婦人看見,罵之不已。撒尿者曰:“我還是個童男,不消罵得。”婦曰:“頭多褪了一大截,還說甚麼童男!”鄰人笑曰:“這一句話,卻不該是娘子說的。”婦曰:“他明明欺我不在行,如何不指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