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狠狠的抹了下唇瓣,摩擦出血,她的眼神冰冷如鋒利的刀刃,無情的刺入他的心髒,嚴翔遠臉色有刹那的蒼白,很快的,他恢複如常。
“初初的演技真好,你在費雲揚的床上,也是這麼演的嗎?前一刻逢迎,下了床翻臉不認人?”
“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早就知道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自甘墮落的女人,何必用質問的語氣問我。”
她的身體幾乎不可見的顫抖了下,所有的蒼白隱藏在憤怒的神色後,千瘡百孔的心,他的眼神如同冰珠,充斥心胸,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初初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目光如炬的看他,要斷,就斷個徹底。
他突然轉身,大踏步離開,痛苦的握緊拳頭。
他本以為,隻要一天,相處一天,他會發現,夏初初也就不過而而,與別的女孩子一樣,他可以徹底死心,越相處,他卻更放不開……為什麼他偏偏要聽到她無情傷人的話才能夠熄滅最後一絲的情。
夏初初,前輩子,我一定是欠了你,這一世,才會讓折磨而又無力反抗。
他看不見的後麵,沒人發現,她幾乎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荏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抖落如紛揚的紫荊花,五彩斑斕中唯一的白。
初初咬住手臂,利用疼痛讓自己清醒,更阻止止控不住幾乎宣泄的嗚咽。
夏初初,你不能倒下,你應該高興,這個世上,除了媽媽,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這麼愛你,就算他恨你,他愛你,夏初初是不可替代的。
他的身子越走越遠,或許察覺身後沒人,他又轉身,遙遙望著遠處的她。
初初放下手臂,輕緩的邁步,沿途,一簇紫荊花輕輕擺動,她摘下,將傷口隱藏,若無其事的走向他。
演戲,她真的很適合演戲!
“嚴老爺子,這個事情,你要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他坐在嚴家一排沙發,神色冷峻,狷狂毫不掩飾他的怒火,在龐大的陣容前,唯有他是獨一無二的王者。
嚴家的豪宅,氣氛肅穆,呼風喚雨了一輩子的嚴木清嚴老爺子一張威嚴的老臉也忍不住鬆動。
夏家與嚴家互動甚少,嚴老爺子雖然退休多年,威信猶存,利目掃了眼瑟瑟發抖跪著的保鏢,避開夏顥夜殺人的目光。
這個年輕人不容小覷,經曆大風雨的嚴老爺雖然覺得理虧,但是能夠令他主動移開視線的,夏顥夜還是第一個。
這個小夥子,隱藏的夠深,商場謠傳他處事果斷,但比之夏嘯天多了一抹人性化的溫和,風評素來不錯,看來,他也是深藏不露而已,較之夏嘯天高調的冷酷,他是隱藏黑暗中狡猾的狐狸。
“阿山,少爺呢?”
叫阿山的保鏢顫抖了下,兩道殺人的目光令人心驚膽戰,碩大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人……人送到海邊的木屋,少爺……少爺就不讓人跟了。”
夏顥夜目光益加深沉,深冽的黑瞳冷騖而陰狠,哐鐺一聲,他手上的杯子竟被他捏碎,鮮血汩汩流出。
“來人,叫醫生。”嚴老爺子沉著聲音吩咐,“顥夜,如果翔遠真的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他娶初初,這點你放心。”
夏顥夜黑眸一掃,幽光流轉,氣氛越顯低壓,醞釀更深沉的暴風雨,
“娶?”
“是,隻要他們回來,我一定讓他們結婚。”嚴老爺子篤定的說,兩家家世相當,既然孫子喜歡夏家女孩,他舉雙手讚成,隻是不明白懂事的翔遠怎麼會這麼糊塗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早過了叛逆的年齡。
“你們最好保證初初完好的回來,不然……”他站起來,頎長的身體傾向嚴老爺子,“嚴家,一定會成為曆史。”
嚴老爺子豈容人無禮挑釁,還是由一個年輕人威脅,“顥夜,你的口氣不小,滅了我嚴家?我欣賞有抱負有膽識的年輕人,但是狂妄過了,隻會讓人覺得浮誇。”
他流血的左手輕擦拭一邊黑色的沙發,輕描淡寫,“是嗎?希望老爺子不會見到這麼一天。”
嚴老爺子蹙起白眉,看他離去的背影,目光落在黑猩的血跡——這個深沉的年輕人,他的話,竟讓他差點以為,隻要夏初初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嚴家……不,怎麼可能。他們嚴家可不是一般的商人。
“爸,夏顥夜太狂妄了,要不要……”老爺子的獨生子、嚴翔遠的父親――嚴泰,看不慣夏顥夜的狂妄,他居然敢在嚴家地盤丟下大話,就算翔遠真的對夏初初做了什麼,憑他們嚴家的勢力很輕易就可以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