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如我們,都需要這樣的愛,相互鼓舞慰藉。
記得有一次,我去醫院看眼睛,被點了藥水之後,剛才熟悉的世界陡然陷入黑暗。身外一片人聲擾攘,腳步雜亂,我卻戰戰兢兢不敢舉步,恍惚隻覺麵前橫亙萬丈深淵。幸好有隻手伸過來,輕輕把我送到長椅上坐定。這隻陌生的手讓我漸漸安心,心情坦然。
我的先生隻是市井小人物,但是“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精神,深入骨髓。他每月工資少得可憐,從不肯亂花一分錢,但是身上總是帶著硬幣,施與沿途乞討的老人。有一天,我們結伴回家,他看到一位老人在秋風中雙手抱膝,腦袋低垂到胸前,瑟瑟顫抖,馬上掏出零錢,又拉著我走到附近一家小吃店,買了幾個熱包子,放到老人麵前。他做這一切都很自然,從不驕矜自喜,反而覺得羞愧,羞愧自己能力不夠,無法蓋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這個世界流行的是強者和超人,渺小如螻蟻、脆弱似玻璃的小人物,更需要洞察幽微的眼睛,需要有力的手,帶他們走出窘境。假如你碰到黑暗裏掙紮的人,請不要背過身去,伸出一隻手,就能給對方一個春天,讓一顆心慢慢複蘇。即使對方並不知道你是誰,也會一直記得你掌心的溫度。
不以善小而不為——一個溫暖的眼神,一句輕輕的鼓勵,都足以變成一個人心中的蜂飛蝶舞,水綠山藍。因為現實如此冰冷堅硬,人心更要柔軟,好比掌心化雪,滴滴晶瑩。我們無法想象一支永遠吸不完的煙,正如我們無法成就一場永遠熱烈的愛情,那不僅不可思議,違背常理,同樣,也讓人難以忍受。
愛情是一支寂寞的香煙
文/依雁
其實,愛情是一件相當寂寞的事,就像夾在指間的香煙,除卻燃燒的短短瞬間,它的來處,是不為人知的一隅,等待某根手指將它拈起;而它的去處,則是空茫的灰飛煙滅,如同生命的消亡,在逝去的那一刻,仍舊是寂寞。
若拋開表象不談,隻論本質,愛情與香煙,基本上是相同的。例如:這兩者都需要一簇擦亮的火花,愛情的火花產生於相吸的異性之間,以科學的觀點來看,就是兩個互相作用而有截然相反的磁場於某個瞬間發生電磁反應,從而刺激荷爾蒙的分泌,最終導致兩個人或一個人的愛情。而香煙的火花,則是由火柴或打火機的作用產生的,同屬科學範疇,隻不過換成了化學反應。
同樣,愛情與香煙也都有一個燃燒過程,時間長短就看個人的造化與想法了。吸煙最好的辦法就是慢吐慢吸,細細品味。對待愛情的最好辦法,也是順其自然,不必強求。我們都很清楚,任何事物有開始必然會有結束。香煙如此,愛情也是如此,愛情的幻滅如同煙灰,終歸要跌落塵埃,了無痕跡。到那時,維係兩個人的,無非是習慣與感情,甚至是義務與責任,但與愛情已然無關了。
愛情的到來,與買煙一樣,都是無法預知的。當你從街頭小販的攤上,或從金碧輝煌的商場,買回一包香煙時,你並不知道,哪一支會是你的愛情,或者,究竟是否有你的愛情。一如你在街上行走,或於某個溫暖的午後退想時,你也並不知道,你會否點燃一根香煙。愛情的到來沒有任何先兆。在沒有預謀的情況下,你遭遇了愛情,或者,你點燃了一根香煙。
愛情與香煙,同樣的短暫。它們唯一的不同在於,你可以一根接著一根地吸煙,卻絕不可能一次接著一次地享受愛情。即便你已經修煉成仙,能活千年萬世,真正屬於你的愛情,也隻有一次,唯一的一次,你在這唯一的一次裏燃燒,然後消亡。當然,愛情不會離開人間,但卻會離開你,回到它永叵的寂寞的等待中,去守候另一個人的另一次燃燒。
所以,西湖的白蛇,才以千年修煉,化作一個叫白素貞的女子,於人間成就她無邊歲月中唯一的愛情,這份堅貞,可歎,亦可憐。因為,許仙隻是凡人,他終會老去,白素貞以千年修行換來的,也隻是一次短暫的燃燒,而自此以後是清寂的湖底,碧水青天,夜夜思念。愛,無永生。故而《白蛇傳》也隻寫到雷峰塔倒,那是人們對白蛇的顧念與憐惜,讓她永遠定格在情愛雙全的喜悅中。
其實,愛一個人,真的是件很寂寞的事情,沒有人會喜歡沒完沒了的寂寞,所以,心底裏,我們還是喜歡這樣的結局的。雖然,來去匆匆的愛情,總讓人懷有無盡的想念,但這種短暫,卻更符合人的本性與需求。我們無法想象一支永遠吸不完的煙,正如我們無法成就一場永遠熱烈的愛情,那不僅不可思議,違背常理,同樣,也讓人難以忍受。
所以,還是讓愛情寂寞下去吧,在靜靜的一隅,靜靜地等待一簇擦亮的火花,在燃燒的瞬間,它就像夾在你指間的那根香煙。當時吃,是因為苦菊最便宜,還能清熱敗火,但他並不愛吃苦菊。到了後來,他卻真的愛上了苦菊:那是一種先苦後香的菜,也是他初戀的菜。
初戀的那道苦菊
文/雪小禪
那年,她和他一起讀研究生。家裏都不富裕,生活比較清苦,但是他總能給她一些小小驚喜,比如親手為她做一個頭花兒,畫一張漂亮的生日卡片。他的細心體貼,在相愛之後,她益發能夠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