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難得你心裏還有我這個老東西。”夏啟元冷哼一聲,側臉端詳著這個有些日子沒有見著的小女兒,不見多日,她似乎也消瘦了。
“咳咳,咳咳!”夏子瑜剛想說話,卻突發一陣咳嗽。
夏啟元眸色微變,問道:“怎麼好還的咳嗽了,沒有去看醫生?”
夏子瑜拿了個紙杯,倒了杯熱水,喝完,緩了一下,“沒有,可能昨晚受了涼有點感冒而已,很快就好的。”
夏啟元不太滿意的皺了下眉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現在有了孩子,身體免疫會更差,平常就該注意保暖。”
聽到這些話,她喝水的動作一滯,心裏湧進一縷光,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知道了,爸!”
氣氛一下緩和了不少,夏子瑜又坐在他身邊給他按摩,一會又去水果籃拿出一個火龍果:“爸,我給您買了最喜歡吃的火龍果,可甜了,我去給你切一個。”
“好。”夏啟元點了點頭應道,臉上又恢複一片平靜,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少許,夏子瑜拿了果盤盛滿了一個盤,上麵還有幾根牙簽,走過去坐下叉了一塊火龍果,就遞到夏啟元跟前,“爸,您嚐嚐,甜不甜?”
他沒有拒絕,接過去放進嘴裏,細細咀嚼,清甜的果香彌漫口腔,豐富著蓓蕾,他連連說好。
“喜歡就多吃點。”夏子瑜陪著他聊天,父女倆的關係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從前,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時的和諧。
一會,夏啟元接過她的紙巾,擦了擦嘴,突然想到了陸景灝,不由問道:“景灝對你好嗎?”
“他……”唇角的笑凝滯到冰點,她忍不住低下了頭,深深吸了口氣後,淚水瞬間在眼眶漫開,“他對我,其實還不錯。”
夏啟元見狀,定知道這其中大有文章,又追問道:“如果真的好,你好端端怎麼哭了?”
聽到這話,她的眼淚更是決堤般的落下,似乎要把這些天受到的委屈都流出來。
“發生什麼事情?”夏啟元突然感覺到這事也許還有反轉的可能性,緊追著問,“景灝是不是對你不好?”
“不是,這都不關他的事。”她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被淚水洗刷過的黑瞳,剔透得讓人憐憫,“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失去這一切。”
“你們啊……”夏啟元從她那簡單的一句話中,就大概猜中發生了什麼。
是他親自下命令給陸川,讓陸川收回景灝在公司的一切職務和金錢,景灝可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孩子,一向驕傲,突然的巨變,肯定會讓他有所打擊!
病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夏子瑜輕微的啜泣聲。
牆壁上的時鍾,秒鍾一圈又一圈的轉動,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有護士進來派藥,夏子瑜才停止了哭泣。
“子瑜!”夏啟元突然說道,
“爸?”她抬起頭,明亮亮的眼睛看向他。
“既然如此,不如你把孩子拿掉,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突然又舊事重提,也是想試探她一下。
“爸。”夏子瑜的心,好比被重物狠狠撞擊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時難以接受他的話。
原以為現在能坐下來好好說話,父親已經拋掉這個念頭,可誰知。
她心裏一時間也變得苦澀難咽。
夏啟元豈會看不出她的反應,但話已經準備好,就一定要說完,“拿掉孩子,你還可以繼續出國深造,這樣不好嗎?”
他的眼神多了許意味深長,夏子瑜讀懂了,一時間低下頭,不再說話。
“哎喲,我還以為是誰來了,怎麼弄得病房一股晦氣。”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蘭姨正好推著夏淑芬走進來,不過這麼難聽的話,也就隻有她能說出來了。
夏子瑜嘴角動了動,想叫她,可是想著自己也是自討無趣,咬住下唇不再說話。
夏氣元擰起眉,看向大女兒“怎麼來了?”
“爸,我來,是怕你被這小賤人迷惑了心智,做出有損我們夏家的事情。”夏淑芬對她的怨恨,可一直放在心裏,一進來那雙鋒利的眼就不斷瞅著她,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她。
夏子瑜繼續隱忍,選擇無視。
當夏淑芬目光掃到那盤火龍果時,又故意找茬,“爸,現在天氣還涼著,吃這麼冷的東西,對你身體可不好。”
她馬上對身後的蘭姨說道:“快拿去扔掉。”
蘭姨照做的走了過去,拿著那盤火龍果,直接丟進垃圾桶。
“淑芬。”夏老用眼神警告著,希望她做事別那麼過分。
可她卻舍不得饒人,刁鑽的話繼續從嘴裏吐出,“爸,你可要知道,家裏現在亂七八糟,都是被誰害得,知人口麵不知心,虧你還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現在我們居然被她反將一軍,這黑心腸誰還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