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秀繼續攪著她的咖啡,不想回答。她現在知道自己是討厭這個女人的了。
孫盈盈歎了口氣道:“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曹頌奇更是討厭我。可是我真的想幫他。三年前我就想,可是他根本不理我。我想找你,你有突然失蹤了。”
甄秀攪動著咖啡勺在杯子裏發出清晰的碰撞聲音。孫盈盈仿佛沒有聽見,繼續道:“我知道,曹頌奇現在生意做的很不錯。可是他的酒店做得再大也不能跟東亞集團比。更何況那是他父母的心血,他就真的不聞不問了嗎?”
甄秀忽然想起孫盈盈三年前曾經給曹頌奇寫過一封信,說自己手裏有錢慕江陷害曹頌奇的證據。她抬頭眯著眼睛打量這孫盈盈,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她說的話的可信度。
孫盈盈給了甄秀一個優美的,程式化的笑容,道:“其實具體他們是怎麼害頌奇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最清楚的是我的老板徐金鵬。甄秀小姐應該認識他吧?”
徐金鵬?甄秀想起來了,那個色迷迷的大老板。不禁又仔細看了眼孫盈盈,她現在又在串聯事情。自己現在的麻煩夠多了,不想在卷入其它事情裏了。甄秀放下手裏的咖啡勺,站起來要走。
孫盈盈大聲道:“他認識當年判曹頌奇的那個法官。”
甄秀心中一動,猶豫的看了下孫盈盈。拿不準該不該相信。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將是還曹頌奇清白的一次機會。如果是假的,她不知道孫盈盈又將把自己卷入什麼當中。
餘光又瞥見窗外的人流,雜亂無章,你不知道他們每個人的目標是哪裏。如果現在自己走出去,會被人流帶向哪裏?同樣不知道。甄秀心中忽然有種蠢蠢欲動的渴望,一種被帶到未知地方的渴望。
孫盈盈拿出一個記事本,在上邊寫下一串數字,撕下來遞到甄秀麵前道:“這是徐金鵬的電話,私人電話,不會被秘書轉接。”
甄秀看著那張紙。
孫盈盈道:“你如果打過去他會很高興的。這三年他沒少在我麵前提你,我想他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什麼都舍得給。隻要你開口要求他會為你做任何事的。包括幫助曹頌奇。但是他也是一個天生的生意人,他做了事,就一定會要回報。”
甄秀忽然笑了一下。這就是孫盈盈,永遠不會害誰,連句謊話都不會說。可是卻能推著人向她設定的方向前進。甄秀拿起那張紙片,不是曹頌奇的機會,便是自己的陷阱。甄秀對孫盈盈的目的沒有力氣想,也沒有興趣。
孫盈盈在甄秀的笑裏看到了一種攝人的決絕。她忽然明白為什麼曹頌奇和徐金鵬都會對她哪麼著迷了。她身上有一種不顧一切的力量,想必她的愛恨都會做到極致吧?這樣的人本身就有一種衝破平庸的衝動。在她身邊的人會覺得自己也跟著一起不平庸了。孫盈盈知道甄秀一定會打那個電話的,那是她希望的。可是她卻沒有勝利的喜悅。究竟是自己把甄秀拉入自己的圈套,還是自己隻不過是給了甄秀一個她渴望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