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沒有開窗、門也是關著的,但她卻感覺到一陣風,一陣溫柔帶著暖意的風。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麵,她的唇被一個濕濕涼涼的柔軟物體所覆蓋住了。
大驚,當她伸手摸向身前時卻空空如已什麼也沒有,嘴唇上濕濕的觸感還在。
房外,狄克帆走動的腳步停下,瞠大雙目瞅著門的方向喃喃的喚了聲:“爸……”
爸?!另五人驚喜交加,是狄恩回來了嗎?!
狄恩緩緩的飄至他麵前,歎氣道:“帆兒,你又惹你媽哭了。”
唇抖,狄克帆眼眶裏含盡淚水。
“恩——”紀小露喊著他的名字從房裏衝出來,見到狄克帆淚流滿麵的臉時她就知道是狄恩回來了。
狄恩牽起她的手,將她與狄克帆的疊放在一起。目光在他二人麵上兜轉,最後落定於兒子。“帆兒,我把小露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哭了。”
點頭,狄克帆用力點頭。
望向狄辛春、魯冰兒,狄恩續:“太祖、太奶奶,你們終於能在一起了,我真替你們高興。”
狄辛春上前擁住他,緊緊的。魯冰兒泣不成聲。
拍拍他的背,“別哭,好好跟太奶奶過日子。”鬆開牽著紀小露、狄克帆的手,慢慢的飄離。
“恩——”紀小露慌忙去抓,什麼也沒有。
“我要去重新投胎做人了,大家保重。”語畢,狄恩頭也不回的飛離了這塊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狄克帆追出家,追在路上對越飄越遠的他大聲喊:“爸,謝謝你!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托付!”
狄恩飄得更遠了,始終沒有回頭。
“恩——”紀小露知道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哭,哭倒在狄雅懷裏。
“爸,再見了……”
“爸爸,再見……”
狄克非、狄克超仰麵朝天。
狄家哭聲一片,急緩交加,久久不散。
得到狄恩的許可,紀小露漸漸的敞開心真真正正接納了狄克帆,接納他時已經又過了好幾個月。
紀小露翻撫著戶口本,這上麵已經沒有狄克帆的名字了,他同這個家脫離了親人的關係重新立戶。
狄克帆來到她身旁坐下,啄吻她的頰。
紀小露羞澀一笑,道:“克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她已不再喚他“帆兒”。
“問”
“如果,你爸爸能活到老的話你會和別的女人結婚嗎?”
思索了一下,狄克帆回答:“會”
“那……你會愛她嗎?”
“不會”這兩個字狄克帆說的很堅定,“我的愛都給了你。”
紀小露笑了,甜美可人,內心滿滿的裝的全是幸福。能有個男人這樣愛她,太幸福了……
“東西都準備好,該走了。”
“嗯”點點頭,紀小露將戶口本與他的單戶放進手袋同他一起走出房間來到外麵。
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隻帶必備的日常用品,大件之物變賣的變賣、丟棄的丟棄,家已經空了,而新家則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孩子們全都在狄雅的車上等著,相視而笑,狄克帆牽著她坐了進去。
慢慢駛離,大家都回望著住了好多年的家,直至車駛遠看不見為止。
紀小露手兒輕撫戴在脖子上的太陽吊墜,望著狄克超懷裏抱的狄恩的遺像笑了,輕柔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