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太學院(2 / 2)

許莫殤突然道:“白謠謠……是什麼身份?我是說除了他太學院的這個身份。”

“哦……”林辰然忽然有意思地笑了笑,道:“要說他的身份嘛……你前天不是被宗人府的傳召過去了嗎?嘿嘿,白謠謠便是現任宗人府宗令的兒子!”

許莫殤了然,想著果然不出所料。

“話說那天宗人府的到底有沒有為難你?要真是對你不怎麼客氣的話,你也不用鬱悶,直接去找白謠謠的麻煩去。”

許莫殤不解的搖了搖頭,道:“他不是太學院學員之首嗎?誰敢找他麻煩?”

“找麻煩的意思又不是說找他打架?”林辰然搖頭晃腦地道:“白謠謠這個人呐……嘿,老實得很,雖然有篆道境的修為但從未聽說他和誰動過手,甚至連學員之間的友誼比試都沒看他參加過。”

“當今宗令威震朝政,朝廷上下不論官階大小皆無人敢試其鋒芒,皇誥宗令之名已成官員心中的一個禁忌。都說虎父無犬子,白謠謠可謂是一個獨特的反麵例子,不僅沒繼承宗令大人的威猛,反而比平常人家的姑娘還要靦腆。”

“上京城至今也沒有多少人看過白謠謠的真實麵目,不是說他有多麼的神秘,隻是因為他就是太內向安靜了,不是躲在哪個小屋子裏看那些厚厚的書就是安靜地冥想修行,反正就是很少與人交流。實際上也不會有人能耐下心來與他好好說話,因為他總是下意識地略去許多修飾的東西,不管別人會不會尷尬難堪,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好吧,沒錯,這樣確實是省說了很多廢話,但是交流這件事情廢話是必不可少的,雖然最終的目的都是要說正話,但你就得通過廢話來修飾不是?”

林辰然搖搖頭,似乎對於世上存在這樣的人很是納悶:“在他六歲的時候,宗令便讓他拜在了太學院院長的門下,然後就再也沒怎麼管過他,我估計也是宗令大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隻好將他扔給太學院——畢竟他這個性格與太學院的風氣倒是相得益彰。”

許莫殤想著那天白炎對自己的和善態度,道:“哪有父親不管自己兒子的,說不定宗令大人有其他的打算呢。”

“還能有什麼打算啊?我估計也差不多就是這樣。”林辰然背著手左拐右拐地在寬敞的道上走著,顯得愜意無比:“你想啊,雖然太學院院長也很厲害,但宗令他老人家更厲害,哪用得著將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送給別人來教,而且送出去了就再也不管了,怎麼也說不通嘛。”

“說不定就是因為宗令大人他覺得自己兒子的性格比較適合跟著院長修行,方能在修行的大道上走得更遠,所以才如此做的呢。”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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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個貶低一個辯解,說話間一路打聽,鑽過一片茂盛的翠綠鬆林,便來到了另外一處被大樹圍著的建築,又在一顆大樹的縱橫枝條遮掩下,“教務處”三個正楷大字終於顯露在了二人的眼中。

雖然是工作淡季,但不似鄴途院教務處的冷清,不大不小的正堂之內四五張長長的桌案之後,皆有一位褐衣教習低著頭坐在椅子上認真地讀著手上的案卷,而這些教習也很形象地體現了太學院曆史悠久的特點,大都是頭發花白,麵容古板。

二人並肩站在教務處並不怎麼寬敞的大門出,一下子就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而太學院顯然沒有鄴途院那麼奢侈,太白天的自然沒有必要在屋內放上月光石,於是房間內的光線頓時便暗淡了下來。

但這些人一輩子什麼風雨沒見過,哪會因區區的光線問題而中斷自己的工作?最多也就是揉揉眼睛,將手中的案卷離眼睛更近一點以看清楚罷了。

接待二人的是這裏年紀最小的一位,大約三十多歲樣子,應該還是位實習生,不過手下的動作卻是毫不生疏,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廢話,一聽說二人是來為朝玦試記名的,立馬從櫃子中翻出了一個厚厚的記名薄,一邊翻找著空白的地方一邊伸出左手,不帶一絲感情地道:“舉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