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殤滿臉疑惑地看著他，想著你喊就喊唄，幹嘛還要用上你入虛上境的修為？萬一惹出了什麼事來怎麼辦？
事實上，許莫殤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萬一是不存在的，一萬才是事實。
下一刻，一聲暴躁的怒斥也響徹了整個教務處。
“就你聲音大是嗎！”
說著一個人影便從桌案的後麵站了出來，滿臉怒氣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許莫殤二人，似要將二人生吃了一般。
看著忽然冒出來的辦事員，林辰然似乎是沒看見他憋得通紅的臉色，直接笑嘻嘻地靠過去，嘴裏還對著許莫殤念叨著：“在這呢在這呢……我就說肯定有人。”
教務處辦事員大約六十來歲的樣子，穿著鄴途院青色的教習服，梳得整齊的花白頭發此刻有些淩亂，看著一臉笑嘻嘻的林辰然，本就偏長的瘦削老臉被拉得更長了。
不愧是鄴途院的教習，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位少年，隻是深吸了口氣就將心情平複了下來，而後不等林辰然開口，那老者便低沉著聲音問道：“幹什麼來了？”
在許莫殤擔憂的目光中，林辰然捋了捋袖子，輕佻地道：“朝玦試記名來了。”
“你？”
“不是，我後麵這位。”
“你是鄴途院的學生？”
“對呀，還是正式學員呢。”
“什麼名字？”
“林辰然……咦，你問這個做什麼？”
“一，在學院辦公場合大聲喧嘩，嚴重影響公職人員；二，不尊敬師長，沒做到學院對學生基本的行為規範。”
“啊？”
“根據鄴途院學生管理辦法，罰你打掃學院任何一座公共廁所一周的時間！並且一周之後遞交一份檢討書上來。”
“啊！”林辰然頓時驚慌起來，身體倚在桌案上辯解道：“我那其實……我以為……”
老者不耐煩地一擺手，道：“你對我說的那兩點有什麼疑問嗎？”
林辰然怔了怔，老實地道：“沒……”
隨即又急著辯解：“但是我……”
老者毫不留情地又一擺手，板著張老臉仍自不客氣地道：“院規隻看事實不講理由……”
緊接著轉過頭去，轉而看向許莫殤，道：“你是來為朝玦試記名的？”
許莫殤下意識的道：“嗯……”
“嗯。”老者向他伸出左手，低頭在桌案的抽屜裏翻些什麼東西。
許莫殤看著那隻伸到自己跟前的幹枯老手，不禁茫然起來。
老者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厚厚的卷宗，向後翻了一大半終於找到了一頁空白，剛想拿起旁邊的小篆毛筆寫些什麼，卻又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同樣一臉疑惑的許莫殤道：“給我啊。”
許莫殤更加茫然，訥訥道：“給……什麼？”
“舉薦書啊……你是來幹嘛的？”
“舉薦書？”
老者將手中的毛筆放回原處，又看向尚在一旁愁眉苦臉的林辰然，道：“你沒帶舉薦書？”
林辰然抬起頭來，看了看兩人，又看向許莫殤，隨即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對著許莫殤問道：“你沒帶舉薦書？”
許莫殤還是一臉疑惑。
於是他換了種說法：“你沒有舉薦書？”
許莫殤老實地道：“什麼是舉薦書？”
“你參加朝玦試沒有地方的舉薦書怎麼在四大院記名啊？”林辰然這才想起來他是從山裏來的，根本不是地方推薦上來的，現在許莫殤連舉薦書是什麼都不知道，林辰然頓時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