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壺冰古琴放回到了原處的秋月,剛一走到門口,直接就接過了院子中一名小丫鬟新沏的碧潭飄雪。雙手捧著自家小姐最喜歡這一類茶的她,走路是既不帶聲響,也不帶風,訓練有素,很是有規矩的走到了林若曦的身後,並且不帶響動的把手上的青花茶碗是放到了她最近的一個梨花木鏤空雕刻的茶幾上麵。
放下了二郎腿,直起了腰板兒的林正北,兩眼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女兒,說起了來這裏的正經事兒道:“女兒,你的年紀也是老大不小了。別左一個看不上眼,右一個說別人是不學無術的草包。爹知道你是心高氣傲,蘭心蕙質,古靈精怪,才智也非同一般,勝過絕大多數的男兒。這麼多年來,爹可一直都由著你的性子啊!不過,你的終身大事,還是要抓緊,不然一晃眼,你可就成老姑娘了。正是因為你娘死得早,而你那幾個姨娘都怕你,所以就沒人敢在你的麵前多提一句。”
停頓了一下,順手從旁邊的茶幾上是端起茶來喝了兩口潤嗓子的林正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老生常談繼續道:“就在你降生的那一日,有一位仙長來到我們家,看了看你,說你的命格是千年難遇,不但是旺國旺家旺夫,而且還貴不可言。最開始,爹也就當他是來討一份兒賞錢,說出來討喜的吉利話。可是,就在我一轉身去拿錢給他的時候,那一位仙長就不見了。自從我們家有了你之後,買賣就一直是順風順水,芝麻開花節節高,越做越大。”
突然話鋒一轉的林正北,直入主題道:“順天府的府尹張權的獨生兒子,不但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而且還才華橫溢,二十出頭得年紀就已經中得了舉人的功名在身。至今未娶妻的張家兒子,和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
聽他說這一些,耳朵都快要聽起繭子的林若曦,來了一個左耳進,右耳出。自己隨手就拿起茶幾上麵的茶,慢慢地品了一口。知曉自己老爹又開始給自己上演催婚戲碼的她,耐著性子的和稀泥,淺笑道:“一個順天府的府尹,也不過是正三品的官兒。等他的兒子坐到同樣的位置上,恐怕也會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吧!即便他今後能夠入閣,貴為閣老,也不稀罕。既然你老常說我的命格千年難遇,貴不可言,那麼說明我天生就是當皇後的命。要不然,你就想一個辦法,被我送入皇宮吧!再不濟,你就把我送到太子,或者某一位皇子的府邸去。不然,怎麼對得起我的命格呢?”
“每一次和你說婚事,你就這樣。你給爹說說,到底想要找一個什麼樣子的夫君?”著實是拿她沒有辦法的林正北,很是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