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亡者遺下的線索
勸服熊男先靜觀其變,頌苓心中有另一計劃。
雖然人是死了,但並不表示她的線索斷了。在這村內不就有位能和那邊打交道的人?
“我們要去哪?”
韻弦跟著頌苓,奇怪這女孩在正午時份,陽光最猛烈的時候找他散步。
“快到了。”
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在這時外出。二人均屬室內派,才走了不久便開始體力不繼。
“哈…哈…就是這裏。”
打量身旁同在喘氣的韻弦,和她不同的是他臉上流的似冷汗。
“這些是你的家人?”
韻弦的目光不在石墓,而是更高處。頌苓朝他的視線看去,知道對方看到她看不見的。
“看到了?”
“嗯,他們都是枉死靈。”
枉死…
頌苓被這二字刺痛。她走到娘親的墓前。
“她還在嗎?”
想透過娘親得到更多的線索,卻又渴望娘親能早日成佛,此刻頌苓也弄不清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麼。
“在。”
韻弦為難地看著齊夫人。麵色愈發陰沉。
“她要你留在村內安份生活,別再追查你爹的事。”
“娘親還有說什麼?”
頌苓撫上石碑,試圖感受娘親的存在。
“你是她唯一的女兒,應安份生活,好讓她安息。”
頌苓身體一頓,看著韻弦。
“她真的這樣說?”
“是。”
韻弦無懼頌苓的疑視,直視她回答。
“你說謊。”
頌苓略帶失望的別開了臉。
“我不知道你是看不見還是別的,或是你根本沒有幫我的打算,但這些事不是可以用來開玩笑。”
“我…”
韻弦想解釋,可是環顧四周後,還是選擇住口。頌苓見狀並未多說,二人沉默一會,最終由頌苓帶頭沿路折返。
途中二人不發一言,氣氛低沉。回到村內,他們碰上初雁、雨蓉。
“嘿,我才到師傅家找你,到哪裏去了?”
初雁未覺二人氣氛有異,如常上前打招呼。
“沒,就隨便走走。”
“玄老頭說陣法弄好了,野獸不會再輕易到來,村內的男丁亦加強巡邏,我看不會有問題。我們正好想到草藥園那邊看看,你們也一起?”
“不了,我有點累,先回家去。”
“我也不去,還有畫要作。”
“怎麼了?你們今天幹嗎?臉色怪怪的。”
“雁大哥…”
初雁疑惑道,較敏感的雨蓉在旁拉著他袖子,示意他別多說。
“沒,先回了,再見。”
頌苓不願再和韻弦留在同一地方,簡單別過眾人,先行回去。她也不清楚心內隱約的被背叛感是從何而來。韻弦沒有義務替她做任何事。她自以為對方會幫她一把,卻料不到被那小鬼耍了。
生悶氣的搞著碗內的米飯,熊男以為頌苓還在為親生爹娘的事而煩心。不懂怎樣安慰,隻好朝著頌苓碗內不斷送餸,肉山迅速形成。
麻目地嚼了幾口,頌苓放下碗筷。
“我飽了。”
“就這麼一點?”
毛茸茸的身體慌了,圓黑小眼滿是擔憂。
“嗯,我想睡了。”
直接爬上床躺下,頌苓感到身心疲倦,連梳洗也顧不了。
另一邊廂,韻弦也不見得平靜多少。簡單的畫作畫了一遍又一遍卻未如意。筆觸淩亂得似是發泄多於繪畫。玄老頭看不過眼,把玄家留給韻弦,好讓他冷靜下來。
掉下毛筆,韻弦看著一桌的失敗品,內心煩躁未見消減。
“嘖。”
遺下收拾到一半的紙張,韻弦離開玄家,由正常步速、到快步、繼而奔跑。抵達白家時,韻弦氣息已亂。
“啪、啪、啪!”
白家門外,一道道急速的拍門聲傳來,應門的是熊男。
“韻弦,這麼晚到來?”
“我來找頌苓的。”
“小苓?她早睡了。”
“我要見她。”
韻弦的表現有別平常,熊男不曾留意這小子有這麼頑固的一麵。
“你怎麼來了?”
在二人膠著之際,因聽到韻弦聲音的頌苓亦來到門前。
“白前輩,我可以和頌苓單獨談一會嗎?”
直覺頌苓的反常和韻弦有關,熊男爽脆地留給二人空間。
沉默的時間比頌苓預期短,韻弦沒多餘顧慮,直接道出此行目的。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看到你的家人也看到它們的怨氣。”
“然而什麼希望唯一的女兒安穩活下卻是假的?”
頌苓質問著。對方似乎還不知破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