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張宗承搖了搖著,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之色,“柳員外,現在情況緊急,恕老朽直言。”
“你說,你說……”
“天生異象,必是異人出生,先是雲霞遮天,後又黑雲閉日,此異象到底是福是禍,老朽不敢妄言,隻是此異象恰出現在貴千金滿月之時,肯定和貴千金脫不了幹係。”
一句話說得柳大成瞪了眼:“這……這怎麼可能呢。我聽老人們說隻有在出生的時候或者出生前出現異象才是命格怪奇,福禍難料,隻有讓得道之人占卜才能定吉凶,我這孩兒已出生滿月,肯定與我家孩兒無幹。”
張宗承沉吟片刻,也是拿不定主意,他隻是從一本古書上讀到過類似的情景,那本古書說曾有神魔大戰,令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雙方各出奇招,生出各種異象,導致了人間災禍,死傷千萬之多,最後由一神秘女神甘願犧牲自己才挽救了蒼生,使人間恢複平和安寧。書上寫是這麼寫,妖魔鬼怪之事,又有多少人親眼見過?說不定是哪個書生看鬼仙狐媚類的文章太多了閑來無事也自己杜撰一番也未可知。
“肯定是這個掃把星!”早在門內聽了半天的趙氏此時開門又出了來,後麵緊跟著的就是麵露緊張之色,手抱虹染的陳繁株。“老爺,你說人在出生之時才會有異象,我看你是糊塗了,難道你忘了這丫頭出生的時候打了很響的雷,當時我就很奇怪,好好的怎麼會打雷!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肯定是這個丫頭不幹淨,帶來了災禍,如果不是她,怎麼正巧不巧的在她滿月之時又出異象,這是上天在一再的警告我們哪老爺,這是個災星,留不得!”趙氏忍氣忍了一年多的時間,不趁這個時候出來挑唆幾句怎麼甘心。
“不是的,老爺。”陳繁株聽趙氏說完眼圈都紅了,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怎麼能忍受他人汙蔑她是災星,“和和她很乖的,怎麼可能是災星?”和和是虹染的小名。
“你給我閉嘴,從你進我們柳家門那天起,我們柳家就沒消停過,不是廚房失火,就是柴火被人偷了,現在又天生異象,你還有臉說你們母女不是災星?”平常人家的小事現在放大來實在是有些無理取鬧,柳大成瞬時把臉一沉:“你說夠了沒有!這點小事也拿出來說!也不怕別人笑話。”
早就聽說這柳家主母慣於無理取鬧,今日是見識了,今日之事如果沒有個說法,怕是這對母女在柳家的日子更不好過,張宗承在心裏暗暗想。
“柳夫人,事情還沒有明朗,你也不用太為貴千金著急,據我所知,這些異象確實是隨孩童出生之時才會出現,至於你所說的虹染出生之時打雷嘛我在書中倒還真沒看到過,我隻看到過母雞化雄,牝雞司晨,猛獸頻出傷人,洪水洪災啊什麼的,所以這打雷能不能算是異象,還真不好說。”這張先生也就是一教書先生,雖然見過大世麵,畢竟沒有真的見過鬼怪,也隻能把書中所說的種種異變之事複述一遍而已。不過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確,這春天打雷實屬平常,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這張先生是桃源村最有學問的人,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誰敢不信?趙氏一下成了啞巴,隻能用眼睛使勁挖陳繁株。
“老爺,你看,又變了!”一家丁手指著天空突然大喊。
柳大成他們急忙往西邊看去,黑雲漸漸消散,天空慢慢明亮,雲霞之色也隨這黑雲散去,天空一片淨白,露出春天獨有的藍色來。
“柳員外,麻煩你命人去敲鼓,告訴大家已經平安,可以出來了。”
柳大成吩咐家丁去敲鼓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