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榮恩點頭，他環視了身後的千總、把總一眼，頓時，場麵一下安靜了下來。常榮恩深吸口氣，一步踏出，朗聲問道：“狼牙營的士兵們，你們為什麼加入狼牙營？”
劉修聞言，當時就瞪大了眼睛。
這問題？
常榮恩這問題也太那啥了，簡直是送上門來的打臉啊！
下方，一個個士兵想都不用想，張嘴就大喊。
“驅逐洋夷！”
“驅逐洋夷！”
“驅逐洋夷！”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校場回蕩。
一千士兵高聲呼喊，尤其是經過訓練後的，那高亢的聲音仿佛形成了聲浪，一波一波的襲來，震撼人心。鏗鏘有力，斬釘截鐵的聲音中，更有著無盡的堅定。
沙春元站到劉修的身旁，道：“小子，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回答怎麼這麼整齊。”
劉修道：“將軍，這是狼牙營的口號。”
陳毅心中一陣好笑，沒想到常榮恩的問題會這樣簡單被化解。
常榮恩負手而立，嘴角抽搐。
驅逐洋夷四個字，他聽狼牙營的士兵喊過。平日裏，狼牙營的士兵晨練，也會這樣喊。但常榮恩不知道的是，驅逐洋夷竟是士兵為什麼加入狼牙營的理由，竟然是這個理由。
瞬間，常榮恩都覺得臉麵全無。
周泰站在常榮恩的身後，直撮牙花子。
真是邪門兒了！
狼牙營的士兵，難道都這麼厲害？
常榮恩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思考著下一個問題。
忽然，周泰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說道：“常千總，在下想提一個建議。”
“說！”
常榮恩吩咐道。
周泰眼神陰險，說道：“狼牙營的士兵是精銳，基本都識字。料想，他們對狼牙營的條令，必定會熟記。不如，讓他們背一背軍中的條令。但在此之前，先請劉千總說一說軍中的條令，再讓士兵說，也好相互對照。”
周泰的心思很簡單，每個領兵的將領，都習慣按照自己的思路訓練士兵，會製定各種條令約束士兵。劉修是狼牙營的負責人，肯定也安排了條令，劉修能不能背誦出來，那就是兩碼事兒了。一旦劉修背不出來，至少臉上無光。如果劉修的士兵也背不出來，又要丟臉。
劉修看著周泰的麵龐，心中冷笑。
這個周泰，真是死纏爛打，可惜，周泰又撞到了槍口上，再一次把臉送上來挨打。
劉修問道：“常千總，你確定嗎？”
常榮恩回答道：“既然是周把總的建議，就試一試吧。盡管要背誦軍中的條令有些困難，但試試無妨。”
劉修說道：“既如此，我先說說狼牙營的條令。狼牙營的條令共十八條，每一條，都必須遵守的。”
“狼牙營第一條，軍中士兵，盡皆兄弟，禁止互相殘殺，違令者，逐出狼牙營。”
“狼牙營第二條，軍中士兵，禁止抽大煙、賭博、酗酒，一經發現，逐出狼牙營。”
……
“狼牙營第十八條，軍中士兵，無條件的服從命令，禁止反對。如果有疑問，可以私下提出來。違抗命令，逐出狼牙營。”
十八條嚴禁的條令背誦完，劉修道：“常千總，你可以抽人回答了。”
狼牙營的新兵一加入，劉修就宣布了條令，並命令每個士兵都必須背誦。兩天時間下來，士兵都已經熟記。
周泰的要求，看似困難，卻無比的簡單。
常榮恩隨便點了一個士兵出來，朗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回答道：“報告，我叫範亮。”
常榮恩吩咐道：“範亮，你背一下軍中的條令。”
“十八條令嗎？”範亮問道。
常榮恩回答道：“對，就是十八條令。”
範亮沒有一絲的猶豫，張口背誦道：“狼牙營第一條，軍中士兵，盡皆兄弟，禁止互相殘殺，違令者，逐出狼牙營。”
“狼牙營第二條，軍中士兵，禁止抽大煙、賭博、酗酒，一經發現，逐出狼牙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