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等來了,她所有的痛疼都是為了迎接她肚子裏的寶寶,可她心裏卻因一直放不下章月的事情,已經難產了接近六個小時。
這時已經有醫生建議她剖腹產了,而她依舊固執的不同意,她堅信孩子隻有順產才會更健康。
醫生搖了搖頭,讓她放輕鬆,一切都會好的。
她咬著唇,艱難的點了點頭,腦中卻一遍遍的過著章月給她發來的那些短信,他想她了,他因為她失眠了,他夢見他們的寶寶了……
前天的最後一條短信——我已經連續失眠一周了,我後悔當初放你走了。
安佳想,其實她自己也有些後悔了,尤其是現在,她的腦海裏能想到的人隻有他,而他卻不在身邊。
就在她幾乎精力全無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安佳,我來了。”
是章月,安佳艱難的睜開了淚水浸濕的眼眸,視線雖模糊可她卻仍然能看清就是他。她幹裂的唇瓣在笑時溢出點血跡,可她卻依舊很安心。
章月用力握著她的手,讓她堅強,讓她別害怕,可安佳眼睛裏的淚水卻不住的流出來,床鋪早被汗水浸濕了,濕噠噠的。
他剛提出要剖腹產,就被她製止了。安佳輕聲說道:“我會沒事的。”
有了他在身旁,即使身下傳來再痛苦的折磨,她也不覺得那麼難受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過後,嬰孩洪亮的嗓音傳了進來。
“媳婦兒,謝謝你為我生了個公主。”
安佳聽後,她會心一笑,終於闔上了沉重的睡眼。
孩子安然在搖籃裏沉睡,一個月了,章月沒再離開過這座小城,他每天都在照看著她和他們的寶寶,兩個人就像沒發生過隔閡一般。
這天安佳靜靜的坐在小院的榆樹下,她剛放下一本書就見章月捧了一束赤豔的玫瑰向她款款而來。
他今天一身白色西裝,驕陽傾灑在他俊逸的麵容上,豔紅的玫瑰襯得他更加蕭挺,他邊走嘴裏邊說著話。
“Willst du mich heiraten
Casa"t amb mi?
Gift dig med mig?
……
Мнежениться?
Marry me?
嫁給我吧!”
章月用九種不同的語言向她求婚,當他用中文說的時候,他也單膝跪地,左手拿了一枚鵝蛋大的鑽石戒,他臉上的表情很真摯,嘴角也泛起笑。
安佳眼中早已噙著淚水,她探著脖子在章月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繼而她感覺自己左手上的無名指突然一涼,她低眉一看,那枚璀璨的鑽戒已經戴在上麵了。
“從此以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媳婦兒了!”章月攬著她的腰,緊緊的抱著,這一刻來之不易。
後來兩人在度蜜月的一天,安佳又問起了前年他們一起回鬱城時,章月在她媽媽墳前到底嘀咕的什麼。
章月看了她幾眼,一臉滿足的樣子,而後他說:“我跟咱媽說,想討你當老婆,問她同意不。”
安佳白了他一眼,說:“那……即使我媽同意了,你又怎麼知道的?”
“咳,我跟她老人家說啊,如果你是奉子成婚,那就證明她是答應咱倆結婚的!”
安佳看了他一眼,斂了笑,突然不說話了。
章月以為她惱了,問她怎麼了?
安佳也不做聲,直到很久她才淡淡的問了句:“我說過愛你了嗎?”
章月一怔,他有些不知所措,難道她又想反悔?
安佳莞爾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我愛你。”
這句話是她第一次講給章月聽,也是她這輩子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