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安城開著安佳的車到了章月現在住的公寓,把她的行李一樣樣的搬走。公寓是密閉的,四處都沒通風,安城推門時他就被一股子嗆鼻的煙味兒熏的險些沒勇氣進去,等他憋了口氣進屋時,就見章月一個人頹唐的躺在沙發上,手邊的茶幾上有一個裝滿煙頭的水晶煙灰缸,煙頭還在冒著煙霧。章月見他來了,也隻是淡淡的從嘴角擠出一個笑,見他臉都擰成包子了,就站起身徑直的拉開窗簾進而打開窗戶,通風。
安城在收拾東西時不經意間看見章月臉上的憔悴,他擰了擰眉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姐姐連收拾行李也不想見到他,那該是怎麼樣的厭惡啊。
章月抽完了煙,見安城往樓下挪東西,他也走上前說要幫忙。
安城微微一愣,應了聲“好”。
等行李全都搬上車時,安城轉過身,朝他微微頷首,說:“姐姐還在氣頭上,她是認真的,我想這種局麵總會過去。”
章月的臉上微微擠出一絲笑意,卻沒再接話,眼睜睜的看著紅色的尼桑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紅色如一團跳躍的火焰飛馳在白皚皚的雪上。他的心一點點的被抽離,也毫無意識的掏出車鑰匙,跟了上去。
安佳還窩在溫暖的房間裏,她的手不住的捂著小腹,她也不太清楚最近是怎麼了,小肚子總是隱隱作痛,而人也變得懶綿綿的,毫無生氣。
安佳懶洋洋的走進浴室,本想衝個熱水澡驅寒,可她剛到浴室就被洗漱池的鏡子裏的人嚇了一條。
鏡子裏那張臉異常的憔悴,蒼白的麵容與背後的牆壁沒太大區別,毫無血色的唇邊讓她不由得擰起眉頭,這幾天的氣色也太不佳了。
而這時她的小肚子又有些墜痛了,她忍不住蹲下腰,用手緊緊的捂著那裏,也就那麼一瞬間,她猛然睜大了眼眸,那樣的假設幾乎把她嚇出了冷汗。
從前兩個月開始章月也不知發了什麼瘋,每次和她做都不愛做防護措施,她雖強求過,可成效不大,有幾次迷離的時候他全射在裏麵了,而她又因最近身邊發生了很多事,她根本沒時間思考自己的身體,又更何況她以前親戚從來都是不準的。
這時她的門口響起一串門鈴聲,安佳暗暗想難道安城又忘了拿家門鑰匙?她搖了搖頭拖著疲憊的身體就去開門。
門外是一位穿著快遞服裝的男人,他恭恭敬敬的問是不是安佳本人,安佳微微詫爾,這人會是誰?
就在她遲疑之際,門外的人又說:“哦,請您別擔心,隻有有人給您寄得包裹,請您簽收。”
安佳擰著眉,雖不大想接收可對方的態度也不像個壞人,就在接收欄內簽上了她的名字。對方很有禮貌的把包裹遞給她,轉身便關門走人。
安佳看著寄件人上名字也不太清晰,後麵隱約些了個“薇”字,她拿了剪刀,把這包裹四周的塑膠紙剪開,牛皮紙被她拆開後,裏麵是個四四方方的白盒子。安佳看著盒子看了很久,怎麼也查不出什麼端倪。
就在她打開白盒子的那一霎時,隻見盒子裏正是一團血糊糊的東西,像是一隻剛剛死去的動物,而安佳從小就見不得血糊糊的東西,當她辨別出是隻死貓時,她被嚇得眼前一陣發黑,手中的盒子就像失了重力一般隨之砸倒在地,“啪”的一聲那團血漬也瞬間染紅了周圍的沙發。
安佳被嚇的不輕,當她在癱軟到地上時小腹正突突的痛,她捂著幾乎絞痛的小腹,臉被劇烈的疼痛早冒了冷汗,甚至有些扭曲。臉色越來越慘白,劇烈的疼痛讓她不由的咬緊牙關,血腥味順著唇邊蔓延,漸漸的她的意識也模糊了,眼前一片空白。
“安佳!”當章月跟著安城來到公寓時,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隻見白白的睡衣被赤豔的血色染成刺眼的妖紅,臉上的血漬與她蒼白的麵容形成強烈的色差,她本人卻早沒了意識。
車速飆到了極限,章月一路陰沉著臉,當他把深度昏迷的安佳抱到醫院,一臉哀求的看向周圍的醫生時,那些醫生早已被那染的血跡斑斑的病人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