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白雲絲絲飄蕩,洋溢著那種百無聊賴的味道。
從東邊飄過來,又乘著風往西邊而去,白雲朵朵如是棉花糖,軟綿綿地看著讓人心癢。
花慕清想自個兒躺上去,在雲海裏四處遊蕩,被風吹到哪裏就算哪裏,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她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花慕清,但是其實她有點不太喜歡自己這個名字。
畢竟是有前世記憶的人,總是叫著叫著把自己的名字叫成了花木蘭,什麼的,有些鬱鬱。
啊~~~~~~
第一萬零一次歎了口氣,這到底是有什麼法子離開這個鬼地方啊,整日裏三餐食素,不是修道就是煉藥,她對這些都沒有興趣。
然而,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再怎麼追思都毫無意義。
從一個被扔在門派大門口的棄嬰開始,一步步帶著以前的記憶長大到了現在,總覺得,活得有些久遠,用一種與這個世界比較格格不入的說法概括,就是——心累。
心真的。。。。。。累!
托著腮幫子,花慕清仰頭看著天空,頓時陷入一種無我,無物,無悲,無喜的入定境界。
“花師姐,你又在這兒了?你這頭頂上的雲都快被你看穿了,好看嗎?”一個人走了過來,摸了摸胡子,和她一起仰頭四十五度看著那斑斕的雲彩。
“好看,你覺不覺得那片雲彩像是隻豬?”
花慕清非常坦率地說道。說完,回頭一瞥才發現這是師門的長嶺峰首座師叔。
飛快聚攏了兩眼的渙散目光,她騰地一下站直了,把自己渾身上下的二百五氣息收斂了一下。
頓時,她覺得她又是修真世界裏那端莊賢良的女俠了。
“我看你才像隻豬!”
師叔的吼叫聲非常犀利,但花慕清波瀾不驚。不就是又要罰她去後院砍柴燒水的事情,她經曆得多了,自然就看淡了。
“花慕清,你這個樣子,別說什麼金丹,就是築基,你都遙不可及!”師叔在身後狠狠斥責道。
花慕清低著頭往後院走著沒說話,她主動領罰毫不廢話。
其實她想說她一點都不介意,什麼築基金丹元嬰大乘,跟她有一毛錢關係!
時至今日她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師門裏的瘋狂天才有這麼多。每日追求的,都是讓她瞠目結舌的想法。
煉丹升天,煉氣化神,這個世界,是個徹徹底底的修真者的世界。
以這些武癡,藥癡和魂力出眾者為尊。
她花慕清呢?從五歲的時候被測試出是個雜靈根,就已經算是徹底被廢了。
如今還在這門派裏,相當於是廢物利用。
還會鞭撻他幾句的長嶺峰的首座師叔其實是個好人,更多的同門長輩對她是眼不見為淨,像她這樣的天資早已經被放棄,才不會管她這個雜靈根是在幹些什麼。
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二十四年前,有人把她這麼個修真廢柴扔到了千玨門的門口。
已逝的老掌門心懷仁慈,聽到哭聲,便開門抱了她這個孤兒進來。
千玨門是整個大陸上響當當的名門大派,以匡扶正義為己任,收養她的老掌門真是個非常慈祥的老人,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滿懷感恩的人。可惜,好人不長命,一百九十九歲就過世了。
修真這種事情總是充滿了無數坎坷和波折,哪怕和掌門爺爺一樣過了那麼多道坎,可還是去得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