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瑕王不僅看上了他家的女兒,還用了這麼大的禮。他連忙讓人全城去搜羅好東西,瑕王彩禮給的這麼豐盛,他的嫁妝總不好太難看。
提親的時候不過是兩家人坐下談一談,不會有多大的動靜,可是這送彩禮可就不一樣了,幾乎整個淮揚城都要驚動了。
在陸府的僻靜角落裏,陸明惜僅有的一個丫鬟一路小跑著衝到陸明惜的身邊,撅著嘴說道:“小姐小姐,你聽說了嗎?瑕王爺來向老爺提親了。”
陸明惜早就心裏有數,一邊澆著院中的花草,一邊不在意的說道:“那有什麼?瑕王爺也是男人,也是要成親的。”
“可是太不公平了啊。”小丫鬟說道:“都是老爺的女兒,明惜小姐可以嫁到瑕王府去,可是你卻要去給人家做填房,就算嫡庶不同,老爺這麼做也太過份了些。”
陸明惜的手一頓,抬起頭來說道:“嫁?”
嫁這個字,是不能隨隨便便使用的,隻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姑娘,才能用一個嫁字。
南宮瑕明明隻是要納了她,怎麼就冒出一個嫁字?
“是啊!”丫鬟說道:“瑕王爺昨日特意請了淮揚城裏的名宿大儒還有武林上鼎鼎大名的俠客來做使者,親自向老爺提親,今天又送來了彩禮,聽說把半條街都鋪滿了,好熱鬧呢。”
小丫鬟不停口地向自家小姐說著外麵的場景,卻全沒注意到,自己家小姐的麵色早就已經變了。
她的身子僵直著,麵上全是驚詫。
那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明明說的納,可是到了今日,卻是明媒正娶,三媒六聘一樣不少,而且,還弄了這麼大的聲勢,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騙了他?還是說,他明知道她騙了他,而就是想要娶陸家的另一個女兒,陸明惜?
百般滋味在心頭,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想法了。
“小姐,小姐……”小丫鬟連聲叫道。
陸明惜,不是,陸明君,陸家的庶長小姐回過神,對著小丫鬟勉強笑了笑,說道:“我不舒服,回去歇一歇。”
回到房間,陸明君看著準備好的迷區,飛爪,還有一套粗布衣衫和銀兩,整個人卻全陷入了深思,從她有能開始,就無時無刻不計劃著出逃,隻是先前有奶娘,有原先跟著她娘親的人,她顧著他們,始終都沒有走,現如今,跟著她娘的人一個個都被打發出去嫁了人有了歸宿,奶娘也在去年病逝,現在這個小丫頭是到了淮揚才分給她的,而且也不是專門伺候她,而是在廚房幫忙,沒事了才過來幫她送個飯,她就是走了,也牽連不到她。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人與事都斷幹淨,馬上就可以幹幹淨淨的離開,卻偏出了南宮瑕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把她的計劃全部打的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