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覺得衛流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什麼也不懂,可是沒有想到,事實到最後卻證明,真正判斷準確的人是衛流,而他們,差點就因為草率結束偵查,而把這麼危險的一個罪犯放在外麵了。
張隊長雖然資曆老,但卻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更不會因為自己錯了而拉不下麵子,他看著衛流說道:“衛公子,這次多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喝酒!”
沒說賠罪,但做到他這個位置上的人能主動請衛流這樣一個毛頭小夥子喝酒,就已經說明太多問題了。
衛流也沒客氣,輕輕點了點頭。
張隊長就不再說什麼,招呼著人帶著那個倒黴的碎屍狂魔回去了,隻是這一次被碎的是他自己的骨頭。
等到人都走差不多了,阮煙羅身體一軟,一下子砸在衛流身上,衛流動都沒動地接住了她,隻是手微微移了移,好讓她靠得更穩一點。
極細微的動作,卻讓阮煙羅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衛流猝不及防,方才那樣危險的時候,阮煙羅都沒有半點膽怯的樣子,怎麼會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的時候居然哭了出來?
而且在衛流的認知裏,阮煙羅這樣的人,應當是流血不流淚的,哪怕是看到她渾身浴血,也比看到她哭的機率要大一些。
阮煙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她覺得自己丟人透了,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一邊哭,一邊看著衛流說道:“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
如果早信了衛流,如果早些注意自己的安全,也就不會出方才那樣的事情,剛才她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事實上,如果不是衛流及時出現,她可能真的就已經死了。
衛流哭笑不得,對於阮煙羅對他的不信任,他心裏是別扭的,總是有些無法釋懷。
他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無法釋懷,可是看了那部漫畫,看到書裏的阮煙羅即使在衛流殺了南宮瑾之後,還是信任著他,他就隱約有些明白這別扭的由來。
他在比,拿現實生活中的阮煙羅,和書裏的那個阮煙羅去比。
這種比較,不是看了書之後才產生的,而是在沒有看書之前,他就已經憑著腦海中殘留的印象去對比這兩個人。
而他為什麼會有那種印象,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在家裏的這些日子,偶爾他忍不住會想,也許他根本不是什麼昏迷,而是就是穿越到了另一個次元,附在那個和他同名的人身上,經曆了那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
如今那個衛流死了,他回來了,可是過往的記憶卻不知為何沒有消除,仍伴隨著他一起回來。
“對不起。”阮煙羅抽著鼻子,再次說道:“衛流,你別生我氣了。”
衛流真的是好氣又好笑,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會看到這樣的阮煙羅。
他無奈輕歎,微一彎身把阮煙羅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