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個身體最難的時候接下了她的生命,就沒有人可以再奪去,就算是身體的原主人也不可以。沒道理她出了力,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卻讓原主人跑來坐享其成。
想得美!
更不要說,那個原主人,還妄圖去害她的孩子,去傷她的阿淩的心。
眼中的光芒漸漸堅定起來,麵上也浮現出幾分血色。
不過是個連自己的身體都守不住的殘魂罷了,能有什麼本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垵,她見招拆招就是了,就不信這個郡主的靈魂,真的能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李俠感覺到阮煙羅的氣質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了質的變化,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淡靜從容的阮煙羅,他有些吃驚地張大了眼睛,又隱隱的欣喜。
阮煙羅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她的強大不表現她有多少武力,又或者會讓多少人臣服,而是表現在,她就像是一株狂風中的花樹,每每看似搖搖欲墜,卻總能在最後關頭挺直腰身,表現出無與倫比的堅韌。
“我還以為王妃需要上些胭脂呢。”李俠輕笑說道,他是宮裏出來的人,幫宮妃梳頭調胭脂是常有的事,因此一點也不陌生,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全無調笑的意味,反倒有些時尚權威的意思。
阮煙羅一笑,說道:“那東西裏麵含鉛,對人體不好,懷著寶寶,最好是一點也不要用。”
阮煙羅沒解釋鉛是什麼東西,李俠也沒有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在心裏記下胭脂對嬰兒不利的事情。
耽擱了這一會兒,晚宴也開始了,阮煙羅換了件稍微喜慶些色彩的羅裙,帶著自己的一行人一起去了宴客的大廳。
用來宴客的是西涼最大的一間廳堂,人數足有好幾百,每個人的臉上都溢著笑容,他們的確是該笑,因為他們的王夫女王和好了,還添了新的王位繼承人,南宮瑾的治國能力他們每個人都是親眼所見的,如今王夫不再強求西涼皇位,而甘心退居後麵,他們幾乎已經可以看到西涼輝煌的未來。
每一個人都在笑,不住的有人去給南宮瑾和哈雅敬酒,場麵熱鬧而喧囂,隻是哈雅身體未複,不能飲酒,南宮瑾便二話不說,全都代勞了。
阮煙羅看著,心裏就忍不住想起南宮淩,這夫妻兩個是和好了,可是她和南宮淩還天各一方呢。
這麼一想,就不由得又有些鬱悶,幹脆坐著悶悶地用筷子戳菜。
“我西涼的東西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哈雅的聲音傳過來。
阮煙羅一抬頭,才發現哈雅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跟前,而座上的南宮瑾早已不見了蹤影。
此時酒已過三巡,眾人都喝的有些多了,彼此間相互敬酒慶賀著,感慨劫後餘生,而本是主角的南宮瑾哈雅二人,許是前一輪敬酒敬過了,此時倒無人再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