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反而讓阮煙羅的心裏越沒有底。
她究竟要做什麼?又醞釀了什麼?如果不是有些依仗,她不會說的這麼有底氣。
難道這一次,她真的有把握能奪去這具身體的控製權?
無邊的恐懼和憂慮湧上來,阮煙羅即使在睡夢中,都睡得極不安穩,不停地輾轉反側。
“王妃,王妃……”溫和清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煙羅猛地張開眼睛,一張開,就看到李俠有些憂急的眸子。
“王妃,做噩夢了嗎?”李俠輕聲問道:“我看你睡得很不安穩。”
阮煙羅咽了一口唾液,嗓子幹得冒煙,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幾乎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整個中衣都貼在身上。
“水……”她幹啞著嗓子說道。
李俠立刻為她端來一杯溫度正好的水。
阮煙羅一口把水灌下去,問道:“我們要回去的事情,跟阿淩說了麼?”
李俠眼光跳了跳,阮煙羅十分不對勁,雖然她叫南宮淩都叫阿淩,可是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卻都是說王爺的,而不會用這麼親密的稱呼,現在阮煙羅這麼說,說明她心神不定,不知道是被什麼影響了。
當做沒有聽到,李俠聲音平穩地說道:“明天就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
阮煙羅點點頭,說道:“今天洗三禮一完,我們立刻就啟程。”
阮煙羅不得不承認,她害怕了,鬼神之事最不可測,她真的害怕了,她怕郡主的靈魂真的奪回身體,又或者對她和阿淩的孩子做出些什麼。
所以她想要回到南宮淩身邊去,隻有在南宮淩的身邊,她才能覺得安心,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王妃,洗三禮一直到夜宴才完,那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李俠柔聲說道。
夜裏離開,別說情況上不可行,就是南宮瑾和哈雅也不會答應的,如果阮煙羅執意要走,那就是視南宮瑾和哈雅為洪水猛獸,對以後他們的關係也不好。
阮煙羅此時微微回過來一點神,喘了口氣說道:“那就明天早上,總之我們早一點啟程,我想回天曜了。”
李俠眼中的阮煙羅,永遠都是從容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幾時有過這樣倉皇的樣子?
而究竟是什麼事情,竟能讓阮煙羅害怕到這種程度?
微微點了點頭,李俠說道:“王妃放心,我現在就交代去,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啟程。”
阮煙羅點了點頭,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卯時,王妃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洗三要辰時三刻才開始。”
阮煙羅臉上都是汗,搖了搖頭說道:“不睡了,起來吧,再睡也睡不好。”
在李俠等人的服侍下梳洗好,阮煙羅心不在焉的吃了點東西,外麵就響起熱鬧的腳步聲和喧嘩聲。
女皇與王夫和好,還為小公主大辦洗三宴,這在風雨動蕩的西涼來說是件大喜事,所有有頭有臉的貴族們,都來為小公主洗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