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在那聲厲叫之後,才響起了一聲沉悶地聲響,這響聲並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的軍火庫裏,他們才剛剛聽過,是從那個古怪卻威力巨大,叫作手槍的東西裏發出的。
一切都是如此突然,幾乎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阮煙羅從馬上驚愕地轉頭,南宮淩錯愕地微微抬頭,隻來得及看到一道身影從空中重重墜落,還有他背上瞬間濺出的一篷血花。
“顏風!”阮煙羅尖聲厲叫。
槍傷,最熟悉不過的槍傷,前世,有多少次,她見到戰友受了這種傷,有的運氣好,不過傷了胳膊腿,或者雖然傷到胸腹,但最終還能撿回一條命,可是有的,卻就這麼在她的眼前消逝,再也回不來。
顏風是對著阮煙羅的,所以阮煙羅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顆子彈從顏風的左後背穿入,又從左前胸穿出,並且因為在體幾二次爆炸的原因,將顏風的胸口炸出一個杯口大小的洞,而鮮紅的血,就從那裏汩汩流出。
來不及去想這裏怎麼會有槍,也來不及去想是誰開的這一槍,阮煙羅本能地伸出雙手,想要接住顏風,結果,卻和他一起滾落馬下。
南宮淩第一時間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他記得很清楚,那種武器一次可以裝填兩發子彈,現在隻開了第一槍,還有一槍可以開。
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許朗正舉著槍,瞄準著阮煙羅的方向,這支槍是他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比試上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下水道之前又用油紙裏三層外三層地裹好,當時所有的人都很忙亂,竟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收起這支槍的目的很簡單,當時南宮淩和他們一起在軍火庫裏,他本能地就覺得他們把這些武器帶走的可能性很小,可是這種叫槍的東西看起來工藝並不複雜,如果能帶一支回去,也許研究研究,他們自己的工匠就能做出來。
帶出這隻槍的時候,他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可是方才衛流在水中一再為了阮煙羅做出危險舉動的時候,他心頭就忍不住泛起殺意。
又或者說,自從知道衛流對阮煙羅的感情以及紫煙因此而受的委屈和吃的苦之後,他對阮煙羅的殺意就從來沒有消弭過,隻是一直被衛流壓著而已,可是一旦有合適的機會,這股殺意就會抑製不住地冒出來。
方才在水裏的時候,許朗就已經在想,這一次,一定要殺了阮煙羅,可是阮煙羅不是被衛流保護著,就是被南宮淩護在懷中,而當南宮淩將阮煙羅先放上馬的那一瞬間,他終於找到了機會,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拔出了那支槍。
許是為了避著南宮淩,他們上岸的地方與南宮淩上岸的地方有些距離,但對於槍的射程來說卻是夠了,眼見著第一槍沒有打中,許朗毫不猶豫,微微調整了槍口,就要開第二槍。
“放肆!”衛流厲喝一聲,狠狠敲上了許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