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流心頭縱然波動起伏,但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當下一定要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情才行,於是也凝起神,劃斷了幾根枝條。可是這樣的作用顯然不太大,更多的枝條又湧了上來,把他們兩個一起往主幹的地方拖。
衛流眼睛微眯,碰了阮煙羅一下,伸手就往她腰間摸去。
這個女人身上總有一些非常隱秘好用的東西,剛才那種可以在水下爆炸的雷火彈,如果再有一個,那眼前的狀況很容易就能解決。
阮煙羅按住衛流的手,苦著臉搖了搖頭。
她不想把那些熱武器帶到這個世上來,所以當知道了她那位前輩的事情之後,就差不多停止了回憶研發的動作,這個水下雷也是在這之前讓陸般一試做的。
當時試做了不少,但就成功了這麼一枚,這次她想著要探險,又受前世盜墓小說的影響,覺得險地裏必有水,這東西沒準用得到,所以才帶在了身上。
可是沒想到探險的時候沒有用到,倒在這個時候用到了,可也就隻有這麼一枚,用完了就完了。
看到阮煙羅的表情,衛流也是鬱悶不已。
明明很簡單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現在看來要麻煩了。
兩個人無聲交流間,阮煙羅忽然看到在他們身後的南宮瑕露出一種可以用驚恐兩個字來形容的表情,手也拚命地指向她的後方。
南宮瑕雖然不如南宮淩和南宮瑜那樣喜怒不形於色,可也絕不是個膽小的人,什麼事情會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阮煙羅轉回頭,望著自己正被拉過去的方向,不由也露出同樣驚恐的表情。
在他們的正前方,藏在主幹的後麵,不知何時,冒出一坨白色的,有如蛆樣的白色蠕蟲狀東西,那東西的白色身軀一直延伸到主幹的最下方,好像與主幹纏結在一起,而在他的最上麵,則長著一長讓人一見就覺得恐怖和惡心的臉。
惡心和恐怖,這兩種感覺很少重合在一件東西上,但這件東西明顯兩者都俱備了。
圓胖的頭上兩隻極小的,黑豆子一樣的眼睛,然後就再沒有任何五官,隻在下麵有一張碩大無比的嘴,這張嘴的比例如果放在人的身上,就相當於從左耳根一直裂到右耳根,可以類比於日本神話中的裂口女,但於裂口女一口猙獰的牙齒不同,它口中的牙齒細小且密,大概有一個籃球那麼大的頭上,那張嘴裏,至少也有兩三百顆牙齒,細密而尖利地排列著。
那些牙齒在水光的波動下,閃著磷磷的光,阮煙羅隻是看了一眼,就可以想像到如果被那張嘴咬住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隻怕身上的肉至少要被撕下一大片來。
看來這株植物的靈魂根不是那朵碩大的藍色花朵,而是這個不知道究竟是植物還是動物的東西。那些長著牙齒的花朵也更像是它的手下,因為從他閃亮亮的黑豆似的小眼睛裏,阮煙羅隱隱看到一絲智慧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