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狄獰笑了一下,說道:“衛流的婚事早就該辦了,我當初把那個異世的惡鬼帶連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該辦了,雖然他從戎國回去的時候帶了傷,可是那傷最多不過養上一兩個月就好了,他有大把的時候可以辦婚事,為什麼一直不辦?如果說他要圖吉利,再過一個月就是新年,他大可以在新年的時候辦婚事,也算應了他們那些人裝模做樣的什麼幾喜臨門,可是他也沒有把婚事訂在那個時候,偏偏選了這麼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
目光盯著地上的國書,似是要把那幾張紙盯碎,賀狄接著說道:“我戎國遭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現在正是餘糧吃完,彈盡糧絕的時候,就算天曜和南楚真的打了什麼主意,本汗也非出兵不可,可是衛流居然就在這個時候要辦婚事了,這簡直就是在告訴本汗:南楚最近不會有動靜,讓本汗盡管出兵即可。可是,難道本汗就是個白癡?隨便讓他們耍著玩?”
心腹的麵色不由大變,戎國人習慣了直來直去,用拳頭來說話,他們能跟著賀狄,已經算是腦子裏會轉幾個彎的人了,可是還是沒有賀狄想的多。
聽賀狄這麼一說,天曜的守孝和南楚的大婚哪裏是什麼機會,根本是這兩個國家挖好了坑等著戎國跳下去。
“大汗,你是說這是陷阱?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不出兵,這個冬天怕是真的過不去了。”
這樣一場黑災,著實是比大雪嚴寒的白災還要可怕,雖然不會凍死人,可是卻會餓死人。還有可怕的疫病,這個死的人數,隻怕是餓死的人的幾倍。
賀狄冷笑一聲,說道:“當然要出兵,為什麼不出?南宮淩和衛流想給本汗設圈套,本汗倒要看看,到底誰能套得住誰。”
十餘日之後,邯國與戎國交界。
邯國與戎國的交界處有片蒼茫的大草原,當初阮煙羅被安旭出賣,賀狄就是在這裏接應他的手下,結果卻被阮煙羅逃脫,還讓他吃了好大的一個虧。
可是此時此刻,這裏一片草原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樣子,在冬季枯黃荒蕪的殘草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地上散落著破碎的戰旗,有些已經破到連上麵的標識都分不出來,隻能勉強看出是西涼軍還是戎國軍。
這裏已經進行了好幾場慘烈的戰爭,無論是西涼軍還是戎國軍,都沒有討到太大的好處。
如今正是休戰的時候,雙方都在等著自己後方的援軍。
西涼軍已經退到了幾十裏外的城池中,這座邊境小城今日格外的熱鬧,麵向國內那一麵的城門大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軍隊不斷地開進城池。
“王夫!”守城的將軍見到帶隊的人還是很高興的,在軍隊裏,一個能征善戰的統帥很容易就能得到士兵的擁護。
南宮瑾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那個將領正要上前和南宮淩彙報一下最近的戰況,一眼看到後麵的人,先是有些意外,但立刻就上去見禮:“末將見過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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