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雖然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南宮淩卻知道,阮煙羅從來都不喜歡殺人,她殺的人,或者是罪有應得,本來就該死,或者是戰場之上,各為其主,由不得不死。
至於其他人,阮煙羅總是棄滿善意的,她對生命有一種尊重,哪怕是杜惜文那樣將她得罪了徹底的人,阮煙羅都從來沒有起過殺意。
正是因為清晰的知道這些事情,南宮淩心頭的恐懼才更加深重,她害怕阮煙羅會不喜歡那個殘酷嗜血的他。
心頭縮成一團,唯恐在阮煙羅口中聽到自己被判了死刑,對於阮煙羅,他是死也不會放手的了,如果阮煙羅真的無法接受他,他不知道自己會用出什麼樣的手段來。
所有的神經都拉到最緊,麵色也緊繃,反而因此顯得麵無表情,好像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似的。
阮煙羅拍了拍南宮淩的手,簡單地安撫了一下他,就接著說道:“我與阿淩是夫妻,是一體的,你們是我的人,也就是阿淩的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卻把你們都排除在外,這件事情,的確做的不對。”
南宮淩繃成一絲的心弦“嗡”地一聲,一下子斷了。
他以為阮煙羅會怪他濫殺無辜,會怪他掀起腥風血雨,可是阮煙羅卻是在怪他,沒有把她的人也當成是他的人。
這哪裏是怪?
下麵的一行人也被這神轉折給噎到了,齊齊看向座上的淩王,郡主這也太護著他了吧?
南宮淩此時已經回過味來了,麵色雖然仍然繃著,但眉梢眼角卻是壓也壓不住的喜氣,連唇角都有向上飛的趨勢,隻是這樣未免太沒威嚴,才硬是繃住了。
抓著阮煙羅的手忍不住就揉了幾把,小手柔膩膩的,讓南宮淩的心裏也被勾的癢癢的。
他家小魚怎麼就這麼好,讓他覺得就算再把心掏給她,都不嫌多。
“郡主……”顏明叫了一聲,快哭了,合著他們這狀告的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南宮淩可是整整把他們困了大半年啊。
阮煙羅知道這事兒長風軍是委屈了,但更知道這種委屈其實也是一種看到她平安歸來之後的發泄,他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南宮淩吃吃鱉,並不是真的放在心裏。
她正色說道:“阿淩這件事情雖然做的不對,可也未嚐不是為你們考慮,顏清,我且問你,如果阿淩沒有拘著你們,聽到我出事之後,你們會怎麼做?”
顏清口一張,說不出話來了。
他如何不知道阮煙羅問這話的意思,如果不是南宮淩攔著,隻怕在知道阮煙羅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要去找南宮瑾和楚皇算賬了,這事雖然其實是太後在背後操縱,可是在明麵上,卻是西涼和南楚背了黑鍋。
但長風軍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千人,又如何能與兩個國家相對抗?那豈不是與送死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