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轉身要下祭壇,一眼看到仍然站在原地的南宮瑾。
這樣的場景對南宮瑾來說並不陌生,曾經在天曜京城之外的殷家村裏,阮煙羅被南宮瑕帶走,他去找阮煙羅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場麵。
阮煙羅在南宮淩的懷裏,而他,明明本是那個最有資格擁抱阮煙羅的人,卻隻能在一邊看著。
南宮淩麵對南宮瑾的時候,麵色瞬間沉了下來。
阮煙羅這次會遇到這麼大的危險,南宮瑾難辭其疚,但以南宮瑾的性子,本該是做不出這麼絕的事情的。
如果是心情好的時候,南宮淩也許會去發揚一點兄弟愛,關心一下南宮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現在他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隻是冷冷說道:“讓開。”
南宮瑾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兩人,眼底卻是一片平靜,不同於上一次南宮淩直接抱著阮煙羅飛身遠走,這一次,南宮瑾主動讓開了位置。
南宮淩沒有客氣,飛身越下祭壇,收攏了自己的人手,往外走去。
“主子……”費夜有些擔心地輕聲叫了一聲。
南宮瑾的性子,霸道,強橫,如果是他想要的,就一定會放手去爭,絕沒有讓開的道理。
南宮瑾抬手止住了費夜要說的話,淡聲說道:“有時候一時退讓,不一定就是輸。”
隻要心底一直存著這個信念,隻要一直不曾放棄往那個方向靠攏,一時之間的得失又算得了什麼?
殷家村那一次,南宮淩不願意和他起正麵衝突,因此直接調頭跑了,這一次,就算他還回去。
轉過身,從另一邊躍下祭壇,吩咐手下人清點集合。
費夜看著南宮瑾的背影,隻覺得心頭五味雜陳,南宮瑾從小順風順水,有什麼不遂意的事情,絕對會當場就爆發出來,而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隱忍。
但現在,就是這個最恣意無畏的皇子,也知道什麼叫隱忍,什麼叫暫避鋒芒了。
這是好事,卻不是讓人高興的事。
一個人成長所要付出的代價,往往都是那個人最不該失去的。
而如今,失去的正在失去,而得到的,卻不知是好是壞。
南宮淩一行人並沒有在神殿中久留,而是快馬加鞭,一路往戎國邊境趕去。
上次他們從祭壇下的地道逃脫,賀狄後來就直接毀了那地道處的開關,所以他們隻能從邊境走。
而賀狄雖然被老神仙一拂弄的暈了過去,可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戎國人又向來強悍凶猛,如果被戎國軍隊在這裏堵住了,那絕對是南宮淩不想看到的局麵。
因此隻是簡單地為阮煙羅包紮了一下傷口,一行人就飛速往戎國邊境而去。
直到到了沙漠邊緣,南宮淩才稍微放慢了速度,這沙漠雖然被衛流橫掃了一遍,但畢竟地形特殊,不是想守就能守的滴水不漏的,而且他們在這裏,還有個最熟悉地形的人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