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是推動巨石的最後那一小下力,一下子將楚皇心頭所有的怨毒都引了出來。
楚皇心中本來就恨不得衛流早死的,如果之前這還隻不過是個想法的話,那麼現在,就徹底化為了行動的動力。
他磨著牙齒想了半晌,揮揮手讓呼勇退下去了。
呼勇雖然沒有從楚皇那裏得到一句準話,但隻看皇帝的麵色就明白,他這是已經下了決心,不會再留衛流了。
對於這件事情,呼勇自然是高興的,不說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外甥,他理所當然的要向著他,隻說這次出兵,他心裏一清二楚知道軍功全是衛流的,他隻不過是去撿了個便宜罷了。
衛流一日活著,這事就一日有被爆出來的可能,可是如果衛流死了,那就誰也沒辦法說什麼,這軍功從此以後徹底是他的,再也沒人能拿這件事情說事了。
阮煙羅在衛流的隊伍從茶樓下過去之後就回了二皇子府,她知道衛流要跟著進宮,也沒想著他會早回來,可沒想到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衛流就回了二皇子府。
“怎麼這麼快?”阮煙羅聞訊趕過去的時候,衛流都已經洗漱好,又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
衛流淡笑:“煙兒不想我早些回來?”
這等調笑讓阮煙羅噎了一下,她雖然覺得和衛流之前的關係也算得上親密,可是好像卻並不習慣這種調笑。
越過這個話題,阮煙羅問道:“皇上沒有論功行賞?這次出去不少人,應該沒這麼快吧?”
“論功行賞也沒有我的事,我呆著無聊,就直接回來了。”衛流淡淡說道,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功勞被人搶去了。
阮煙羅麵色微微下沉,她也不稀罕那些獎賞,可是本該是阿流的東西卻被人這樣硬生生搶了,卻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衛流將阮煙羅的神色看在眼中,隻覺得心頭像是暖流滑過,說不出的舒坦。就算這世上的人都負了他,委屈了他,可是至少麵前這個女子,是願意為他報不平的。
輕笑說道:“不過是些不打緊的東西,管它做什麼?倒是我從早上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一口的,肚子快要餓死了,有東西吃沒有?”
阮煙羅不傻,怎麼會不知道衛流是故意岔開話題,當下也不追究了,順著他的話說道:“府裏麵正等著給你慶功呢,早就備好宴席了。”
兩人說笑著,一起去了前廳。
宴席果然早就備好了,跟隨著衛流一起出征的,還有衛流的一些心腹,眾人齊齊聚在一塊,都在等著他們。
那些人顯然也知道衛流的軍功被楚皇派人搶了的事情,神情間有些拘謹。衛流一笑,攜著阮煙羅的手入了座,淡笑說道:“你們不是要為我慶功麼?都愣著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