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一點也不能動嗎?”阮煙羅問道。
蘭月點點頭。
“這不是脖子能動嗎?嘴也能動。”阮煙羅笑著,用下巴指了指蘭月身邊的一處車廂。
也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這輛馬車十分破舊,車廂壁上有一處的木刺都突了出來,阮煙羅就示意著那處木刺,說道:“把那個咬下來。”
蘭月扭著頭,嘴巴剛好差一點點,蘭月拚命伸脖子,掙的滿頭大汗,青筋都出來了,就是夠不到。
恰在此時,馬車忽然一顛,一下子把蘭月顛地往旁邊移動了一下,蘭月正伸著脖子拚命地去夠那根木刺,眼見著木刺往自己臉上刺過來,連忙一閉眼睛一偏頭,木刺險險地擦著蘭月的脖子過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蘭月!”阮煙羅急叫,蘭月免了被毀容的危機,睜開眼睛示意自己沒事,微一扭臉,咬著那根木刺從車壁上撕了下來。
阮煙羅和蘭月本來就是並肩躺著,蘭月隻要一轉頭,就能和阮煙羅臉對臉。
阮煙羅先用牙齒咬著蘭月領口衣服的一角,用力甩頭,撕下來一點點。這衣服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泛著一股怪怪的味道,阮煙羅也忍了,擦開一條縫之後,再接再厲,直到撕下了一小條。
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阮煙羅卻做的滿頭大汗,咬下布條之後,不得不稍微休息一下,才接著做下麵的事情。
阮煙羅咬住木刺的另一頭,把木刺從蘭月口中接了過來,接下來的動作,卻讓蘭月猛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蘭月現在能發聲,一定會忍不住驚叫出來,因為阮煙羅居然咬著木刺,狠狠紮進自己一側的胳膊裏。
“唔唔……”蘭月激動地發著聲音,阮煙羅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保持安靜。
蘭月不知道阮煙羅要做什麼,隻知道她這樣傷害自己的行為,讓她十分心疼,如果一定要紮一個人,群主可以用木刺來紮她的啊。
不過想也知道,郡主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如果阮煙羅真的是這樣的人,蘭月也就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去代她受苦了。
阮煙羅把木刺紮進自己的胳膊裏,自己也悶哼了一聲。
她其實怕疼怕苦怕累,隻不過是在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比別人更能忍罷了。
木刺刺進去之後,她一甩頭,又把木刺拔了出來,鮮血飆飛,雖然方才蹭到蘭月脖子的時候木刺上也有血,卻遠非這個時候能比的了。
阮煙羅咬著帶血的木刺,轉動著脖子,在方才撕下來的布條上歪歪扭扭地寫字,木刺太細,不過寫了兩三筆,血就不夠了,好在方才那一刺刺的不輕,血順著衣服流下來,阮煙羅可以直接去蘸,否則的話,少不得還要再挨上一兩下。
有的時候,對自己狠一些未必是件壞事,這件事情就是最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