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仁兄還搖頭晃腦地歎著氣:“唉,這種經營水平,難以持久,難以持久。”
阮煙羅極度無語,這位才兄剛才也說了人家已經開了一十七年了吧?怎麼就無法持久了,分明是遇到他這極品客人才對。
上上下下打量了這人一眼,阮煙羅再次確定,這個人很有錢,非常有錢,他身上就連壓袍擺玉墜上用的流蘇,都是天工坊的精工三十二綹蠶絲的,更不用說別的東西,可就是這麼個有錢到爆的人,居然隻肯給人家一壺茶一文錢。
人家燒開水不用花錢買柴的啊?
那人感歎完了,轉頭看向阮煙羅,張口說道:“這位……”
“後會有期!”出門在外,阮煙羅都是男裝,此時以男子禮雙手一抱拳,帶著身邊的人轉身就走。
事有反常必近妖,這男人這麼反常,她還是離遠一點好。
那人的雙手還拱在半空,連禮都沒來得及行全,阮煙羅就已經走的不見影了。
他剛才在小店裏把老板嗆的說不出話,可是這一會兒,換成是他被嗆的說不出話了。
半晌,他放下拳,支著下巴笑了笑,不錯,這女人,挺有意思的。
因為再過一天就要出發,而且茶樓裏能聽的事情也聽的差不多了,第二天阮煙羅沒有再去茶樓,而是在旅館裏好好的休息了一下,等到出發的時間一到,就扮成一個小商團的樣子,到了集合的地點。
這個商團加起來足有七八十人,等到人都齊了,領頭的就大喝一聲:“走咯……”
咯字拉的長長的,讓阮煙羅想起前世裏在電視裏看到的走西口闖關東,臨上路前,似乎也是這麼一嗓子。
就在騾馬邁步,人也啟動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高亢地叫喊:“等等我,還有我,還有我!不要落下本公子!”
阮煙羅不用轉頭,隻聽聲音,就知道,又是那個人。雖然阮煙羅想過他出現在這裏,必然就是要過沙漠的了,可是她想不明白,這個人一身富貴成那種樣子,為什麼還要做穿越沙漠這麼危險的事情。
要知道,像他這麼高調的人,可是很容易被風盜抓起來,當做肥羊去向家裏換贖金的。
那人一路氣喘籲籲奔到了大隊之前,看到阮煙羅就是眼睛一亮,湊過來說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好巧,我們又遇見了。”
“倒是真的好巧。”阮煙羅巧字上加了重重的重音,事到如今,她要是還看不出來這個人是奔著她來的,那也就白活了。
可是那人好像全無所覺,仍是一副大大咧咧地樣子說道:“唉呀最討厭和一堆人走在一起了,臭的要命,還好小兄弟你看起來幹幹淨淨的,和那群人一點也不一樣。”
阮煙羅梗住,她再一次見到了這個家夥得罪人的本領,不過是一句話,周圍的人已經全部怒目而視,好像恨不得一人過來踹他們一腳,阮煙羅冤枉的要命,話全是那人說的,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