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星衝動情急,有些時候,卻能一針見血,說出蘭月也想不到的話。
蘭月又歎一聲,半晌無語。
慈安宮中,梅纖纖喜不自勝,問道:“皇上真的這樣說的?”
站在底下的許嬤嬤連連點頭,奴婢聽的真真的,那時有禦林軍執勤時候隱蔽的點,是梅統領安排奴婢站在那裏,每個字,每個音,奴婢都聽的清清楚楚。”
梅纖纖興奮轉身,喜道:“皇祖母,您聽到了嗎?淩哥哥真的不要那個女人了。”
太後淡笑道:“你這孩子,剛才不是還苦著一張臉過來說淩兒聽到阮煙羅的消息就扔下你一個人嗎?現在又高興成這樣?”
梅纖纖麵露羞色說道:“皇祖母笑我。”
太後目中露出一絲疲色,梅纖纖在對待別的人與事上還是可圈可點的,隻是一關到南宮淩,就徹底亂了方寸。
揮退了其他人,太後耐著性子說道:“纖纖,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皇上昨天那場表現不過是做戲,隻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而已。”
梅纖纖瞬間一愣,她太在意南宮淩了,看到南宮淩與阮煙羅反目,高興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竟全完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皇祖母是說,淩哥哥察覺到我們在外麵的事情了?”
“哀家不能確定,可是不能不防著。”
梅纖纖攥緊了拳:“淩哥哥,為了那個女人,真的這麼煞費苦心?”
“不一定。”太後說道:“若是他今日完全對阮煙羅無情,哀家倒要懷疑他是做戲,可是他衝去看阮煙羅,還有冷宮外的那一番表現,倒讓哀家相信,他恐怕是真的對阮煙羅寒了心。”
太後的論斷讓梅纖纖安心,她偎過去說道:“纖纖能嫁給淩哥哥多虧了皇祖母的運籌帷幄,皇祖母對纖纖的恩德,纖纖一定永世不忘。”
太後摸摸梅纖纖的頭說道:“那邊的消息,這兩天也該傳回來了。”
梅纖纖麵上現出猶豫之色,問道:“太後,這樣真的好嗎?那畢竟是淩哥哥的人。”
太後冷冷一笑,麵色驟然冷肅,問道:“纖纖,你究竟知不知道皇帝是什麼?”
梅纖纖從未聽過太後如此凝重的聲音,怔著表情看著太後。太後說道:“你一定要記得,皇帝是這世間最鋒利的劍,如果你沒有辦法握住劍柄,他遲早都會有一天,把劍鋒對準你。你既握不住劍柄,又不想為他所殺,那就隻有一個辦法,盡量削弱那柄劍,讓他根本無法對你造成傷害,直到你能握住他為止。”
梅纖纖細細地咀嚼著太後說的話,半晌抬起頭,眼睛裏亮亮的,說道:“多謝皇祖母教誨,纖纖記住了。”
太後現出欣慰的神色,梅纖纖,終究還是可教的。揮揮手說道:“哀家估摸著,這兩天消息就該到了,你找個合適的時間,親自到冷宮去一趟。哀家累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