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文猛地僵在那裏。
她也知道她今天的事情做的莽撞了,以阮煙羅的奸狡似狐,肯定已經發現了她和太後的聯係,也知道淩煙閣裏有奸細。
接下來,他們一定會大肆清查淩煙閣,嚴守每一道關口,絕不會再出半點紕漏。
想想她們這個法子用的多不容易,繞了多少彎路,就知道淩煙閣的把守有多嚴格,說什麼阮煙羅生產前一定會動手,事實是,如果錯過了這一兩天奸細還沒有揪出來的時候,她們就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杜惜文心底的不滿積蓄到極至,可是落難之後,她終究還是長了點心眼,沒有立刻表現出來,隻是躬身行禮告退。
太後不動手是嗎?那她就自己來,總之,她絕不會讓阮煙羅好過。
杜惜文的身影剛一消失,梅纖纖就要開口發問,太後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命人道:“去把皇上找來,就說哀家有萬分緊要的話要跟他說。”
待小丫頭去了,才對梅纖纖說道:“你叫我們的眼線給劉靜傳個話,就說,時候到了。”
時候到了,什麼時候到了?太後是什麼時候單獨和劉靜聯係的?
這一切,梅纖纖竟全都不知道。
然而,她卻隱隱感覺得到,有一張大網,籠罩著阮煙羅,正在緩緩降下,不斷收緊。
她無比期待,期待看到太後布下的,會是怎麼樣一個精密的局。
片刻也不耽擱,梅纖纖飛快地去給眼線傳話了。
阮煙羅今天與平日沒有任何不同,歪在軟榻上看著書,雖然和平常一樣不說話,可是蘭月蘭星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阮煙羅的這種靜,委實是太靜了,就像是在等著什麼,是大風雨來之前讓人窒息的寧靜。
李俠和陸秀一都不在,李俠被她譴出去說想吃宮外的糕點,陸秀一則是回慶餘堂拿一本她想看的書。
“王妃,杜小姐回來了,說是帶了太後的賞賜,要見您。”門外傳來小宮女的通報聲。
“王妃,不必見了吧,太後的賞賜,咱們可接不起。”蘭星說道。
“說什麼傻話,她再怎麼說也是阿淩的皇祖母,有些麵子上的事情,咱們不能不做。”阮煙羅淡笑說道:“讓她進來。”
杜惜文進來,捧著兩碟糕點,端上前說道:“太後給阮姑娘賞賜了兩盒糕點,囑咐我看著阮姑娘吃一個,才好跟她回稟。”
“不能吃!”蘭月急忙叫道,太後的東西,哪裏能隨便入口?
“你什麼意思?敢懷疑太後嗎?”杜惜文立刻瞪圓了眼睛叫道,又轉向阮煙羅說道:“阮姑娘,皇上向來孝順太後,這你不會不知道,太違逆了太後,對你們的將來也不好,偶爾不如也順著太後一些。”
這種時候,杜惜文居然也會說理了,而且說的娓娓道來,十分有說服力。
“王妃!”蘭月蘭星齊齊叫道,急的要命,蘭星上手就要去奪那兩盒糕點,卻被阮煙羅一抬手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