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地起身,阮煙羅在房間裏四下尋找著。
她一定要找到,這樣孢子粉究竟被下在了哪裏。
床上,桌角,櫃子後麵,每一個地方都被阮煙羅找到,可是這些地方都是每天要打掃的,就算有孢子粉,也會很快就被打掃的人弄走,不會一直留在這裏。
會放在哪裏呢?
阮煙羅站在房間正中央,仔細掃視了一遍,同時回憶著,有什麼人能夠進入她的房間,還把這樣東西帶進來。
自從懷孕之後,她身邊的一切事務都是由蘭月蘭星親手打理的,無關人等根本進不了她的房間,蘭月蘭星是肯定不會做這件事情的,其他人又進不來,會是誰呢?
猛然間,阮煙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這間房子,並不是沒有外人進來過。
華妃死的那天,杜惜文被安置進淩煙閣,她拚死衝進來一次,還大罵她。
那個時候,她還覺得杜惜文對南宮淩至少稱得上情深意重,而高看了她一眼,可是難道……是那個時候?
阮煙羅閉上眼睛,把那天的畫麵全部在腦海裏回放了一遍。
杜惜文做了什麼?碰到哪些地方?
驀的,阮煙羅睜眼,目光鎖定在窗台上的一盆花上。
那盆花是小葉茉莉,清香淡雅,而且被陸秀一仔細檢查確認過了,不會對孕婦有任何損害。
可是那天杜惜文掙紮之中,似乎有好幾次,都撞到了窗台上。
阮煙羅走到花盆邊,仔細地的搜索,隻見在花盆邊緣極不起眼的地方,有幾顆極細小的顆粒。
這顆粒和茉莉花粉的顆粒混合在一起,讓人根本無從分辨,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兩者有什麼不同來。
孢子粉極輕,隨風飄散,一旦澆水,就會因為過重而無法飛到空中。可是小葉茉莉恰恰是種喜晴的花,澆水的頻率很低,這樣一來,就算澆了水,粉末也會很快變幹,從而大部分時間裏,都在阮煙羅的房間裏飄蕩著。
阮煙羅的眼神很冷很冷,任何傷了她重要的人的人,都別想有好下場。
太後,梅纖纖,杜惜文,她記住。
她們對她孩子的傷害,她永遠不會忘記,而她們也最好做好了覺悟,能承受她的怒氣。
而此時此刻,杜惜文卻在太後的宮殿裏,怒氣衝衝。
她是叫人威脅梅纖纖再不把她接出來就把他們做的事情抖出去,才讓梅纖纖借了太後的口,想辦法把她從淩煙閣裏弄出來一會兒的。
“你說那個法子一定能行,怎麼這麼久還不見效果?”杜惜文怒聲質問梅纖纖:“那個賤人現在一天到晚舒坦的很,一點也看不出孩子沒了,陸秀一今天才給她把了脈,也說孩子好的很。”
如果是以前,杜惜文絕不敢這麼對梅纖纖說話。可是她現在杜家沒了,華妃也沒了,南宮瑾又遠在西涼,她一無所有,反而無所畏懼,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因此覺得梅纖纖跟她說的事情沒實現的時候,就立刻不客氣地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