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搜!”高培盛一聲令下,自己根本等不及,當先躍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看到大門正前方掛著一張長長的條幅,白紙黑字囂狂至極地寫著:“閹狗永遠是閹狗,總衝在第一個。”
寥寥幾個字,卻似乎能讓人看到那張老實至極的臉上,露出徹底不屑的眼神。
高培盛是皇帝身邊的人,向來涵養極好,否則也應付不了皇帝喜怒無常的性子,可是此時看到這些字,還是忍不住氣血上湧了。
當年他和阮老爺這個貼身侍從就不對付,這麼多年過去,那人對他的侮辱,竟然變本加厲。
不過這也是必然,當年無論如何,皇帝還有些明君的樣子,阮老爺也是幫著皇帝打天下的,他們之間就是有什麼不對付,看在主子的份上,多半也就算了。
可是皇帝這些年做了這麼多對不起阮老爺的事,高培盛身為皇帝最寵幸的太監,自然是第一幫凶,他會讓高培盛好過,那才奇怪了。
此時高培盛後麵的那些人也衝了進來,看到這張條幅,一個個嚇的戰戰兢兢,頭都不敢抬,隻希望自己沒有衝進來,什麼都沒有看到。
高培盛青筋暴起,運氣於掌用力一揮,掌風比刀劍還要鋒利,直接把條幅割斷了。
條幅嗖地一聲落在地下,露出後麵空空蕩蕩的中堂。
高培盛激憤的心瞬間冷下來。
這間院子太安靜了,除了那個和他不對付的奴才之外,他們衝進來,竟然再沒有見到任何別的人。而且府中雖然家俱仍在,有些名貴的古物也隨處扔著,可是阮老爺書房中那幅沈紅顏的畫像,卻不見了。
那可是阮老爺視若性命的東西,如今那樣東西不在了,意味著什麼?
一種極糟糕的預感衝上心頭,高培盛這次是真的慌了,對手下沉聲叫道:“立刻去搜,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阮大人和煙羅郡主!”
說完話,一馬當先,往院子後麵衝過去。
一陣風吹過,把條幅吹的翻了過來,又露出上麵那句話,就好像是在嘲笑高培盛現在的舉動,居然又衝在了第一個。
不過此時此刻,高培盛已經沒有精力再想這麼多,他隻知道,他必須要找到阮老爺和阮煙羅,否則的話,才真正的出大事了。
阮府典雅精致,地方卻並不大,不過半刻鍾的時間,就全部搜完了。
看到屬下一個個回稟沒有任何發現,甚至連那個看門人都找不到了,高培盛終於第一次慌了。
阮老爺走了,阮煙羅也走了。
皇帝費勁心思要捏在手中的人,一個也沒有剩下,而他們是何時走的,又是如何走的,負責監視他們的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心下惙惙,高培盛一瞬間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猛地一跺腳,說道:“回宮!”
高培盛知道,皇帝不會輕饒他,可是同樣他也知道,皇帝不會殺了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讓皇帝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