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麵露難色,拖到黎明前至少要四個時辰,實在是太勉強了。
“這是命令!”阮煙羅厲聲說道。
“是!”顏清猛地一立正,大聲說道。
這是阮煙羅接手長風軍之後下給他的第一個命令,他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阮煙羅將這裏交給顏清,就直接轉身下樓。
她沒有指揮過戰爭,接下來的事情,那些白刃攻防,顯然交給顏清更好一些。
剛走到城樓下,就看到南宮淩站在那裏,夜色裏,他的衣擺隨風飄舞,精致到妖孽的眉眼泛著清光,城牆上熊熊火光的映照下,他沒有任何動作任何表情,卻莫名的讓人想到一個詞:不敗。
他是天曜的殺神,亦是天曜的戰神,有他經手的戰爭,從來沒有敗績。
阮煙羅迎上去,笑道:“接下來沒我的事情了,我們去做點別的事情。”
她其實完全可以把這些事情交給南宮淩,然後當個甩手掌櫃。
可是她沒有,因為她接下了長風軍,就必須為長風軍負責,南宮淩可以幫她一次,以後呢?難道次次都幫她?
這是她接手長風軍的之後的第一場戰爭,所以她一定要自己打,絕不假手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南宮淩。
而南宮淩也不開口,這條小魚靈動而狡黠,她身上有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巨大潛力,他不介意一點一點的幫她把這種潛力開發出來,而隻要有他在,這條小魚永遠都不會有事。
阮煙羅所說的別的事情,就是水迎春。
戎國花這麼大力氣來攻打長安穀,穀中的那樣東西對於戎國一定非常重要,可是阮煙羅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對一個國家有這麼強的吸引力。
水迎春被關在穀中議事廳附近的一個小屋裏,她雖然做出這種事情,可畢竟在長安穀呆了這麼多年,負責看守她的長風軍士兵隻是把她關了起來,並沒有為難她,因此阮煙羅看到水迎春的時候,她仍然是鬢發整齊,一臉陰鬱卻又卻又高傲的樣子。
看到阮煙羅進門,水迎春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好像根本沒看到她。
阮煙羅也不惱,對於一個已經徹底失敗,隻剩下故作姿態的人,根本沒必要著惱。
她和南宮淩一起在空餘的椅子上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水姨,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水迎春冷笑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如等勝敗徹底分出結果了再談。”
戎國來了三萬人,她就不信阮煙羅真能頂的住。
阮煙羅眸中神色暗沉,水迎春畢竟和長風軍朝夕相處了這麼久,長風軍究竟哪裏得罪了她,讓她這麼恨不得長風軍的人都去死。
“恐怕我等不了這麼久。”阮煙羅不動聲色說道。
“你等不了,我等得了。”水迎春很得意。
“不,水姨也等不了。”阮煙羅淡淡說道。
“你什麼意思?”水迎春驀地警覺起來。
阮煙羅唇角一扯,說道:“來人,把她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