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阮煙羅目中現出一絲冷色。
她不知道那個黑暗中的敵人是誰,但他用的手法就好像是打獵一樣,不斷的施加壓力,一步一步縮小包圍圈,最終將他的獵物徹底圍住。
那個人想打獵,但若以為她會乖乖做獵物,那就錯了。
一提馬韁,示意墨墨繼續往剛才的方向前進。
墨墨打了個響算,有些暴躁的刨了幾下蹄子。這個女人瘋了吧,明知道那個方向有敵人,卻還往那邊去。
“安心,聽我的。”阮煙羅說道。
聲音淡淡的,但莫名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墨墨不爽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怎麼跟它主子那麼像。它主子的強勢讓它不得不聽他的,這個女人雖然語氣比他主子平和許多,但裏麵的不容拒絕卻是一模一樣的。
這兩個人,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墨墨雖然不知道阮煙羅要做什麼,但既然它女主子這麼說了,它也隻好舍馬陪君子,撒開蹄子往前跑去。
前方的樹林像一隻張開了口的野獸,閃著森森的寒牙,等著阮煙羅自己跑到它的嘴裏去。
林中的人都舉起了手中的弓箭,一旦阮煙羅的身影進入了射程之內,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鬆開弓弦。
阮煙羅伏在馬背上,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心裏卻在不斷的計算著距離,眼看著再有一步,墨墨隻要再衝一下就要進入射程的時候,阮煙羅忽然一拉馬韁,清聲喝道:“調頭!”
墨墨不愧是神駒,即使在極快的奔跑速度之下,阮煙羅一個指令下出來,它就猛地立住了腳,借著慣性的前衝,但身體卻在空中猛的一擺,硬生生調轉了方向。
阮煙羅雙腿輕輕一磕馬腹,低聲喝道:“用你最快的速度!”
磕馬腹的動作本來就是加速的意思,再加上又有阮煙羅的話,墨墨四肢落地之後,幾乎連緩衝都沒有,就再次騰空而起,如流星一般飛一樣的衝來來時的方向。
剛才它跑過去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顯然還沒有達到它速度的極致,此時聽了阮煙羅的命令,它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出來,在月色就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林中快到連殘影都看不清。
不過是眨眼間的工夫,墨墨已經躍過一大段的距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一群黑衣黑馬的騎士麵前。
饒是他們訓練有素,也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幕驚呆了,這一騎人馬不是正被他們逼著往前趕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而前方埋伏著人的樹林裏,本來都集中了精神要將阮煙羅一舉圍殺,可是沒想到阮煙羅居然突然轉向,措手不及下紛紛放出手中的箭,但阮煙羅根本沒有進入射程之中,他們的箭又怎麼能射得到,全部都落了空。
一支支箭在空氣中穿過,直到墨墨到了另一撥黑衣人麵前,才劈裏啪啦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