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被封了武功,按在金鑾殿前,打了兩百軍棍。”井瀟說道。
兩百軍棍?
阮煙羅的心陡的收縮一下,宮裏的杖刑分內庭杖和軍杖,內庭杖由司刑的小太監執行,軍杖則由有武功的禦林軍執行。
內庭杖打個一百杖都會要了人命,兩百軍棍,該是個什麼概念?
而且這人事先還被封了武功。
“他,傷著了?”不知為何,阮煙羅竟有些問不出口。向來幹脆利落的人,此時幾個字吐出來,竟有些小心翼翼。
“何止傷到了。”井瀟說道:“兩百軍棍打下來不是開玩笑的,王爺沒有武功護身,全是硬撐下來。他當時一出宮就暈到了,禦醫救了大半夜才救回來,不僅背上沒有一塊好肉,還傷了內髒,禦醫說三個月內都要靜養,不能受情緒刺激,更不能隨意動武。”
“他……沒有好好養著?”阮煙羅小聲問道,她隱隱有種預感,如果南宮淩真的沒有好好養著,那一定是和她有關。
“王爺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來養?”井瀟說道:“你沒有帶著阮府的人,你貼身的那兩個丫頭,還有慶餘堂的那個小子一起走,王爺就猜到你總有一天要回來。有人不想讓你活著回京都,在所有通往京城的路上都布下了殺手,王爺怕你出事,命人全都掃清了,可是裏麵有幾個成名的高手,我們這些人沒用,搞不定他們,是王爺強壓著傷勢出的手。王爺的傷本來就重,再這樣出手,更是雪上加霜,今天來救你之前,我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才被禦醫逮著一頓好罵,可是一聽阮大人說你出事了,王爺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來了。”
“我本以為王爺見了你心情好,傷也會好一點,可是你究竟跟王爺說了什麼?竟連他的內傷都牽動了?煙羅郡主,王爺對你的一片心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都看在眼裏,我跟著王爺十幾年了,還從沒見王爺對誰這麼用心過。我不知道那個南楚質子哪裏比王爺好,可就算你心裏的人是那個南楚質子,也請看在王爺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份上,行行好,在王爺生病這段期間,不要再讓他受什麼刺激了。”
阮煙羅被井瀟毫不客氣地數落了一頓,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覺得一顆心裏又酸又澀,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煙羅郡主,我還要去為王爺拿些藥,很快就會回來,這段時間裏,勞煩郡主看著我家王爺,算井瀟求郡主,千成不要再刺激王爺了。”
井瀟的語氣防備且不信任,可是阮煙羅竟然無話可說,她點點頭說道:“你去吧,我會看著他的。”
井瀟又看了阮煙羅一眼,轉身出去了。
阮煙羅坐在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這個人。
他的眉眼生的真的很好,就算是閉著眼睛不動不說話,五官還是流露出一種肆意的風流。
這個人看起來總是淡漠且不經心的,可就是這麼個人,竟然默默的為她做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