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的保證立時激起南宮柔的求生意誌,氣息平緩了很多,阮煙羅柔聲說道:“這床被子汙了,我叫人來幫你換一床,你放寬心好好休息,隻管等著做新娘就好。”
宮女進來換被子看到血嚇了一跳,阮煙羅隻說是胸裏的汙血,咳出來還有好處,宮女看到南宮柔麵色確實之前好很多,連忙快手快腳的換了被子,又跑出去給皇帝報信去了。
安置好了一切,阮煙羅和南宮敏轉到另一間房間裏,南宮敏不客氣地說道:“柔兒不能嫁給那個莽夫。”
“那難道就可以死?”阮煙羅輕描淡寫的說道。
南宮敏一噎,立時說不出話來。
阮煙羅淡聲說道:“長公主如果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我絕不阻攔,隻等著為柔公主收屍就是,如果長公主不想柔公主死,不如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南宮敏淩厲地瞪著阮煙羅,她在天曜帝眾子女中最長,很有威嚴,少有人敢像阮煙羅一樣挑釁她。
可是阮煙羅挑釁了,她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畢竟那是她最疼愛的妹妹的命。
權衡半天,她再次開口說道:“我不信你能說服父皇答應讓柔兒嫁給柯敬之。”
“這是我的事情。”阮煙羅說道:“長公主隻需想想該告訴皇上我究竟對柔公主說了些什麼,居然讓她病情好轉就好。”
南宮敏目光複雜的打量了阮煙羅好幾眼,終於說道:“阮煙羅,本宮就看著你如何把這件事情辦成。”
阮煙羅一笑,說道:“那長公主可千萬不要眨眼睛。”
出了宮,阮煙羅馬不停路蹄就往四方館趕,四方館是專門用來招待各國使節的驛館,這次來賀壽的國家一多半都住在此處。
邯國使節午時就要出發,現在過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到了四方館,正見一大隊人馬整整齊齊的排在門外,整裝待發,隊伍的旗幟上,高高的飄揚著一個“邯”字。
隊伍裏一聲嘹亮號角,負責傳令的士兵大聲叫道:“起行!”
靠之,早不走晚不走,她好不容易到了就要走。
阮煙羅一鞭子甩上馬股,極力催了催馬,大聲叫道:“柯將軍留步!”
這一聲高亢嘹亮,幾乎半條街都能聽到。
隊伍正中間一個體格高大的男子聞言回身,但卻隻是望了一眼,便沉聲命令道:“起行!”
阮煙羅在昨天壽宴上的表現太搶眼,和這個一個人有交集並非好事,也許還會招來天曜皇帝的猜忌。
他此行最大的任務便是保護太子安旭的安全,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阮煙羅看著隊伍毫不遲疑的向前進,還有幾個士兵虎視眈眈,隱隱有阻攔她的意思,當下不再猶豫,大聲叫道:“柯將軍,可曾記得當日的回眸一顧?”
柯敬之聞言身軀一震,猛的回頭,死死盯著阮煙羅。
阮煙羅此時已然勒停馬匹,看到柯敬之看她,微微一笑,露出幾分高深莫測的味道。
四方館邯國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