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望著阮煙羅的背影,眼睛裏全是震驚,他聽慣了長風軍對阮煙羅不屑的言語,萬沒想到真正的阮煙羅是這樣的。
他們自幼就生活在山林裏,時常與野獸近戰交鋒,即使麵對著大型猛獸,他也不曾害怕一下,可是剛才麵對著阮煙羅,他卻止不住的從心底生出懼意。
好像那個女子的怒氣,比野獸的獠牙還要可怕。
想及此處,這名戰士又是一顫,完了,清統領現在根本就不在地道裏,下麵不知道亂成什麼樣,若是被阮煙羅看到,她會怎麼做?
一股涼意順著他的脊背,蛇一樣蔓延上來。
阮煙羅下了地道,走了好一段路,又轉過幾個彎,便聽到前麵傳來嘈雜的聲響。
“各位大哥,我求你們了,快點工作吧,我和顏清大哥答應了郡主,今天一定會挖到城牆腳下的。”
陸秀一的聲音幾乎快要哭出來,按照阮煙羅的要求,這些天他們一直在這裏沒日沒夜的挖掘,長風軍的戰士早就不滿了,隻是顏清硬是壓了下去。
如今眼看著就快要挖到城牆腳下,顏清去向阮煙羅彙報,順便請她指示下一步怎麼辦,隻剩下陸秀一一個人在這裏看著進度。
方才有個戰士的加固沒有按照陸秀一的要求來,陸秀一說了兩句,那戰士一下就火了,當場扔了工具,大罵著不幹了。
他一開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他們是被作為戰士來培養的,可是這幾天幹的卻全是苦力的活,而且在他們看來,他們做的根本是無用功。
天曜京城之堅固天下皆知,就算他們挖到了牆角,也根本不可能通過天曜的城牆。
所有人都認定,那個煙羅郡主就算是瘋病好了,也一定是個傻子,否則的話,怎麼會想出這麼白癡的主意。
隻聽一個人大聲說道:“我們是紅顏親軍,不是紅顏苦力軍,挖挖挖,能把京城的城牆挖穿嗎?老子不幹了,要挖,叫那個白癡郡主自己來挖!”
“你怎麼可以如此說郡主!”陸秀一開始尚在好言好語的哀求,聽到這話氣的臉都紅了。
“老子就這麼說怎麼了?難道她不是?如果不白癡,怎麼會用這麼異想天開的事情來消遣咱們?”
“就是!”
“天曜京城的城牆再多十倍的人也挖不穿,這不是白癡是什麼?”
那人話音方落,就響起一片讚同聲。
蘭月蘭星氣的俏臉通紅,郡主是她們見過最聰明最好的主子,那些人竟敢如此侮辱她。
阮煙羅冷笑著,一步跨出去,冷冷說道:“看來你們都對我很不滿?”
她的聲音不大,卻莫名有穿透力,一語既出,所有人的聲音都被壓過去,同時轉過來看著突然出現在地道內的阮煙羅。
長風軍生活在山裏,民風淳樸,這等背後說人壞話的事情其實並沒怎麼做過,此時說了這麼一次,還被人抓個正著,一時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看到阮煙羅一副居高臨下冷冰冰的樣子,這些二十歲出頭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又不自覺的起了無名火。
明明就是自己白癡,憑什麼這樣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