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天命為何(2 / 2)

皇宮,東暖閣。

皇帝狠狠的掀翻了桌子,原本威嚴莊重的眉眼凶戾的擠在一起,說不出猙獰。

阮希賢,阮希賢,好一個阮希賢!

竟敢提出那樣的請求,真以為他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阮希賢要傷了阮煙羅的那幾個紈絝子弟死,他就必須讓他們死,哪怕他們身後的世家再龐大;阮希賢說要讓阮煙羅嫁給南宮瑾,他就必須下旨賜婚,哪怕這個兒子是他最得意的兩個兒子其中之一。

他對自己說,要忍,隻要忍過了阮煙羅十六歲,他就再無顧忌,那個時候,他會把這些年來受的屈辱好好的算一算。

可是如今,阮希賢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親生兒子的性命上來,這讓他怎麼忍?阮希賢竟然敢,他怎麼敢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狠狠的又砸了一隻上好均瓷筆洗,皇帝卻依然無法平息自己體內的暴怒。

他之所以怒,是因為他知道就算不能忍,他也要忍,因為阮希賢手裏的那張牌是致命的,而如果不想阮希賢翻出那張牌,他除了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他之外,別無他法。

在那張致命的牌麵前,南宮暇的犧牲,是可以容忍的代價。

皇帝的心緒慢慢平息,眼裏卻越發狠厲,還有一年,隻有一年而已,他絕對不會放過阮希賢,他要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足夠的代價。

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太監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啟稟皇上,南楚質子衛流聽說煙羅郡主受驚生病,希望前去探望,派人來向皇上請示。”

阮府,又是阮府!

皇帝剛平息下去的怒意再次泛起,腦海裏卻一個激靈,忽然想到:衛流去阮府做什麼?他在京中這麼些年,從未聽說過與阮府有什麼交情。

略一沉吟,叫來了自己的貼身大太監,說道:“南楚質子和阮府最近有什麼交往,仔細說給朕聽聽,一件都不許落下。”

貼身大太監雖然不明白皇帝為什麼突然想起南楚質子,但既然皇帝問了,便從阮煙羅誤入軟禁處遇到衛流,到衛流參加阮煙羅及笄禮,再到花神宴上二人幾次坐在一起的事情原原本本全數告訴皇帝。

這些事情事無巨細,一樁樁,一件件,這個約摸四十歲左右的總領太監都知道的極為詳細,就好像自己親見一般。

皇帝聽完,臉色如被陰雲遮蓋般陰沉,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阮煙羅的瘋病好了,而衛流和好的了阮煙羅竟建立起如此密切的聯係。

十六歲之後,此女是天曜的命運。此女興,天曜興,此女亡,天曜亡。

當年老神仙的話難道是應在這裏?他的意思是不是說衛流會娶阮煙羅,然後成為南楚的皇?而天曜則淪為南楚的屬國,天曜的命運,就隻看阮煙羅在衛流麵前的得寵程度。

阮煙羅受寵,天曜就相安無事,阮煙羅失寵,天曜就有可能國破人亡?

皇帝一拳狠狠砸在禦案上,荒唐!

他堂堂天曜偌大的基業,怎麼可能淪為別人的屬國?就算真是這樣,他也要提前斬斷命運的手。

袍袖一拂,皇帝說道:“去請南楚衛流皇子,就說朕想和他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