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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薇軒。
杜惜武把事情說了一遍,又把阮煙羅寫的詩鋪在南宮暇麵前,惶恐說道:“怎麼辦六皇子?阮煙羅那個瘋子說她要殺我。我剛才聽說曹文正和張誠都已經出意外死了,那個瘋子不是說笑,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那天的事情雖然是杜惜武出的主意,但真正的主心骨卻是南宮暇,如果沒有南宮暇撐腰,他自己絕對不敢下手。因此現在出了事,他第一個就來找南宮暇。
南宮暇在宮中向來不受寵,他本身又性情陰冷,更是不受其他人待見,每年花神宴他都不過是應個卯而已,人雖然來了,但很多活動都不參加,今天上午自然也沒去。
眼睛微微眯起來,阮瘋子病好了居然變成這麼個厲害角色?若早知道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他早就該過去,總比在這裏曬太陽有意思。
心裏遺憾,嘴裏卻不得不安慰杜惜武這個白癡,挑了挑眉毛說道:“不過這麼點小事,你怕什麼?曹文正和張誠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那兩個不過是不入流的紈絝子弟,而你身後有華妃,有杜家。阮煙羅有幾個膽子,難道敢殺你這個皇親國戚?”
“可是……”杜惜武還是覺得不妥,南宮暇一抬手不耐煩的說道:“你老實點好好把這花神宴過了,要是實在不放心,大不了出了宮立刻討個差事到別的地方去,皇上親自下令阮家任何人不得擅自離京,等你出了京,阮煙羅還能奈何得了你?”
杜惜武細細一琢磨,南宮暇說的確實在理,大不了這幾天他也跟南宮暇一樣什麼活動都不參加,就不信阮煙羅還能跑到他住的地方來殺他。
正要寒暄兩句告辭,南宮暇忽然麵色一冷厲聲喝道:“誰!”
聲音方落,他已捏破手中茶杯,將一塊碎瓷毫不留情擲向窗外,瓷片破窗而過,發出沉悶的聲響。
蘭月一路跟著杜惜武來到這裏,一直非常小心,直到剛才南宮暇讓杜惜武出京,她擔心報不了仇心中一亂,這才泄了行蹤。
南宮暇的反應極快,當蘭月意識到被發現的時候瓷片幾乎已經到了窗前,她雖然會一點工夫,但絕對說不上高深,對付一般的侍衛或者地痞流氓還行,對上南宮暇這種高手,那就一點勝算都沒有。
就算知道那瓷片可能會傷了她,她卻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站在那裏。
南宮暇特別的性僻和殘暴的作風她早有耳聞,她不怕死,卻隻恨自己壞了阮煙羅的大事,不能把消息傳回去。
就在心中湧起絕望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從身側伸出來將她一拉,然後極快的移到了她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