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一首,若真好了再喝酒賦詩,若是不好,還是趁早滾回去!”
這些人平時都欺負慣了阮煙羅,阮煙羅剛才說的話又戳中他們痛處,因此說出話來沒有半分客氣,就算南宮瑾臉色陰沉的盯著他們也沒有用。
“既然諸位這麼要求了,煙羅也不好推辭,蘭月蘭星,備紙墨。”
“是!”
蘭月蘭星早就在一邊伺候著了,阮煙羅話剛說完,她們就將紙墨在桌案上準備好。
“阮煙羅會寫字?”一個女子聲音小聲問道。
他們詩會上做詩向來是先寫在紙上,然後再由貼身伺候的人誦讀,這樣一來不會弄錯了字句,二來也顯出氣派格調。可是阮煙羅從來沒寫過,大多數時候是做不出來,就是偶爾做出來一兩句黑狗白狗的,也都是還來不及寫自己就得意洋洋的先念出來了。
“裝的吧!我倒瞧她等會兒能寫出什麼來。”
“你們猜她的字怎麼樣?會不會比狗爬的好一點?”
竊竊私語聲中立時傳來一陣淺笑,她們都認定了阮煙羅既不會寫字又不會做詩,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等著阮煙羅自己打自己的臉。
阮煙羅對這些話恍若未聞,隻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笑意,等下她們就知道打的是誰的臉,不必爭一時之氣。
提筆沉腕,墨色龍飛鳳舞的落在潔白的紙麵上。她的表情專注,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如,一收一頓,都有種幹淨利落的美感。
水流清澈,花瓣紛揚,花下的女子白衣墨發,暈染成一副水墨丹青。
寫完最後一筆,阮煙羅輕輕吹了吹遞給蘭星,淡聲說道:“給各位公子小姐們念念。”
蘭月蘭星本就識一點字,後來阮煙羅又特意為她們請了先生,念首詩自然不成問題。
蘭星上前兩步,胸脯一挺大聲念道:“讀書破萬卷,下筆掃千軍,漫道謙為德,才高不讓人!”
短短二十個字,道盡阮煙羅的自負驕傲,再由蘭星清亮幹脆的聲音念出來,一個拈花淺笑,卻又睥睨天下的女子形象豁然而出。
阮煙羅目光滑過公子貴女們目瞪口呆的表情,唇角勾起冷笑,她博覽群書又過目不忘,腦袋裏裝的是中華泱泱五千年的文化精華,一群井底之蛙想跟她鬥,她踩不死他們都算對不起我大中華的稱號!
而寫著詩作的紙張此時也由蘭星展示給其他人看,流觴曲水的水渠都是建成回環狀,水道雖長,卻彎彎曲曲的盤旋在相對很小的一塊地方,蘭星隻要把字舉起來,大多數人都能清楚看到。
紙上字跡清俊有力,傲骨卓然,他們就算練一輩子也練不出這樣的字,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風骨。
阮煙羅嘴角一彎,露出個純良無害的笑容,氣死人不償命的問道:“敢問諸位,我可以喝酒賦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