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神色冰涼,冷冷說道:“永遠別和本王談條件,本王要護著的人,你以為有人能傷得到?”
主使是誰,誰要殺阮煙羅,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那就張開羽翼,把他的小魚兒好好護在懷裏,讓那些外麵的風雨,一絲一毫也打不在她身上。
極致的張狂,極致的驕傲,但這個男人,有張狂驕傲的資格,全天曜,甚至全天下,大概也隻有他有這樣的資格。
一轉身,飄然出了刑房,井瀟隨手抽過一把刀,緩緩逼上前。
“你不要殺我,我說,我告訴你們主使是誰……”死亡的威脅大過一切,囚犯驚恐求饒。
“晚了。”井瀟諷笑說道:“就算你現在想說,主子也不想聽……”
……
阮府沉浸在一片悲切的氣氛中。
蘭月蘭星為蘭香清洗了身體,又整理了遺容,把她打扮的美美的。她身上的衣服是阮煙羅親自挑的,和迎花節那天一模一樣的一件粉色羅裙。
那天阮煙羅和蘭香約定了初更在街口見,如果蘭香告訴匪徒這件事情,必然不會遭到如此對待,就算最後依然會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受盡淩辱。
蘭香曾經對她說,永遠不會再背叛她,她做到了。
阮煙羅站在靈堂裏,靜靜的望著躺在棺槨中的蘭香,她的眼睛隻剩下血洞,隻能用白布蒙上,阮煙羅能想像到當時的情形,蘭香自知無法逃離的時候,眼睛裏一定充滿了信仰,她相信自己一定會為她報仇,那些匪徒受不了那麼亮的眼睛,所以才要戳瞎她。
在蘭香手上輕輕拍了拍,蘭香,你堅信的東西是對的,我會為你報仇,傷害你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紅葉走進來,阮煙羅已經站了小半夜了,她很擔心,但這樣護著身邊人的形象和當年將軍的樣子無限重合,她又覺得很欣慰。如果是以前的郡主,下人死了就死了,絕不會浪費一分心神,更不可能感到難過。
她上前輕聲問道:“郡主,蘭香什麼時候下葬?”
停棺的禮節隻有貴族才適用,像蘭香這種下人,都是當天下葬,就算死在晚上,也不過是第二天下葬罷了。
“不著急,等一等。”阮煙羅微微轉過身,淡聲說道:“我要讓殺了她的凶手,和她同一天下葬。”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分波瀾,但就是這樣語氣說出的話,才更突顯了她的決心,堅定的讓人心驚。
現在已經是三月,天氣漸漸轉暖,根本不可能停屍太久。蘭香身上至少有三四個人的痕跡,而她們卻隻知道其中的一個,還是官宦子弟,阮煙羅要怎麼樣才能讓那些人和蘭香一起下葬?
雖然知道其中的難度,紅葉卻並沒有半分阻止的意思,她問道:“需要我準備些冰塊嗎?”
溫度低,屍身也能保持的長久一些。
“不必。”阮煙羅豎起三根手指,唇角勾起修羅般的微笑:“三天,三天後,所有傷了蘭香的人,都不會再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