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眼淚(2 / 3)

子歸這時腳步已經變得緩慢,似乎聽得入神,我說完後,他歎道:“果然心細,難怪豔若和青歲看好你。”

我苦笑:“被環境逼出來的,原來我可是個馬大哈。”

子歸認真地道:“雖是如此,但說明你本質的邏輯思維很強的,不然怎麼激你,沒有這方麵的潛力也激不出來。”

我歎:“說的也是。”

正聊著,轟隆的雷聲從天上滾過,我不禁打了個顫。身旁的樹木如鬼影般閃過,帶著一種壓抑的悲涼。

入了村裏,村人都睡了,子歸扛著我進了他的屋子,一開始我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等他放我下來,幫我把雨布掀開後,我一轉身便看到了大麵積的血,那麼的觸目驚心,順著血一直往上看,我幾乎站不穩,那床上躺著的不是豔若是誰?

我驚駭、緊張、顫抖,一動不能動,隻能呆呆的看著床上閉著眼的豔若,我想跑過去問他怎麼了?想問子歸豔若是怎麼回事?但僵硬的身子,半天也擠不出一句話。

子歸拉著我的手,帶到豔若麵前,俯身溫和地道:“豔若,莊歆我給你帶來了,你不睜開眼看看?不會就這樣死掉了吧?”

聞言我更是顫栗得厲害。

豔若長長的眼睫輕輕動了一下,總算是眯了一條縫,看到我,就扯出一個招牌式的微笑,並向我伸出手,卻伸到一半又垂下,還喘了一口氣,似乎很費力氣,我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地道:“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狼狽?”是呀,太狼狽了,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就是在神兵閣被風翼關起來受罰時,也沒有流這麼多血。

豔若微笑地看著我,用極平靜地聲音道:“青奕知道我們了。”有點莫名其妙的話,我都不是很能理解,那麼子歸就更不能明白了。於是他問:“青奕?豔若你腦暈了吧?是青歲吧?”豔若輕笑一聲,沒再回答。

我回頭望著子歸問:“怎麼回事?豔若怎麼一身血的到這兒來?”

子歸道:“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是青歲給了我信兒,允許他在這兒避一避的,他也是晚上沒多久才來到這村的,一到這裏就叫我去接你過來。”

我疑惑,扭頭看著豔若,“豔若?這是怎麼回事?”

豔若卻閉著眼不回答,子歸道:“他傷得很重,差一點,子彈就射到心髒了。”

我大駭,子彈?子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豔若又去了城市,被警察追捕?

這時豔若微睜開眼,對我笑了笑,又扭頭對子歸道:“把你的房間弄得這麼髒,真不好意思,現在歆來了,可以給你收拾一下了。”

我一聽來氣了:“原來你叫我到這兒就是做勞工的!”

豔若輕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不會以為我快死了想見你最後一麵吧?”

我氣結,扭頭就走,惱火地道:“子歸,水桶在哪兒,我去外麵接水,正好下著大雨,不用到井邊打!省事!”

子歸拉住我,溫和地道:“你是女子,提不了那些水,還是我去吧,房裏的血跡太多,血腥味兒重,不方便休息,你給換一下床單吧,櫃子裏有,也有幹淨的衣服。”說罷就穿上雨衣走了出去。

我悶悶地走回床邊,先看了看豔若的傷口,因為已經包紮好了,看不到傷口的深度,但從布條的血跡和厚重來看,的確不輕。我小心的把床單換好,看到床邊本來就有一桶清水,就順手用破布條沾水給他拭身體,到了下身,我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給他脫褲子。豔若似有所覺,閉眼好笑起來:“歆,我們何必見外?我們都雲雨過了,這地兒你還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