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些想笑,救與被救的角色就這麼輕易的被顛倒了。如果給豔若知道具體情況準會輕笑一番。
嵐夜道:“先不提救的是誰,就是從進祭殿這段說詞,就說明你在撒謊!祭殿是什麼地方?你也說一般的女貢無法進去,那麼你們憑什麼有那麼大的把握進去,而且還——救了人?!”
聽到這樣的推測,紅菱神色卻出奇的鎮定,她說:“嵐爺,因為我和綠蔻身上都有傷。”
“傷?哪來的傷?”天楚問。
“我們打架時留下來的,那時沒有經過治療就去了戎室,不僅傷痊愈得慢,而且還反反複複的裂開。”
“哦,原來是這樣。”天楚說。
我暗中對紅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樣的說詞很好,本來嘛,受傷的人就可以進祭殿,這個謊沒有空子可鑽。
嵐夜道:“救人是一樁事情,但與衣服有沒有什麼關係,而且都是男式的。”
紅菱道:“嵐爺也許不能理解我們的行為。我拿這些衣服是有原因的,當時因為怕陷阱裏有水,掉進去的人若救出來了,也得換一身衣服,否則豈不感冒?另外女子出門不方便,會被誤認是逃奴,如此兩點,已足矣讓我拿出幾套男子衣,作為備用。”
嵐夜轉道問我:“莊歆,這是不是是真的?你真的掉進陷阱,是她們救出了你?”
我點頭說是。心裏輕哼一聲,裝傻吧,才不信他對整件事不清楚。
“如果是這樣。”嵐夜道:“你為什麼不是和她們一塊回的貴邸?”
我道:“嵐夜,你今天去祭殿接我回來了,我想你見到祭巫時,她已經告訴了你問我的這個答案。為了保護狐戎隱私,我想我不必朗聲回答這個問題了。”
天楚笑起來,“莊歆可真是——沒想到這麼牙尖嘴利。”
嵐夜瞥了我一眼,對女貢們道:“情況大家也明白了吧,具體的事件結果,我和天楚會商量後再告訴公布。有不同意見,或者有相關發現的,就找天楚說去。”
天楚哀鳴,“怎麼又推給我!”
嵐夜也不搭理他,站起來就走,把我們全都撂在了外邸。
天楚也站起來對女貢們道:“好了,散了散了,各自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愛幹嗎幹嗎去。”
女貢們彎腰鞠躬,陸續退出。
天楚為了處理衣服事件,和我打了個招呼也匆匆離開。
一會兒的功夫,外邸園中空蕩蕩一片,我坐著靜了許久,才起身往內邸走,剛走到內邸的階梯的倒數第二階,就聽到媽媽又在說道:“豔主兒,你怎麼又這樣神出鬼沒的。”
我奇怪,豔若回來了?不會吧?
提起裙子,輕手輕腳的下了一階梯,微探個頭向外看,隻見老媽媽同樣在井邊的石桌前自言自語,而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更是奇怪了。忽然老媽媽回過頭了,衝我詭異一笑。我毛骨悚然,很有看午夜凶靈的感覺,而且老媽媽這麼巧就站在井邊。所以當她向我緩步走來時,我被嚇得不輕。好在是天色未晚,夕陽還見光輝,才沒讓我逃開。
隻見老媽媽一步一步走過來,快近我身前時,我不禁恐懼,往後退了一步階梯,後死死的抓住通道邊的凸凹的石壁。
老媽媽咧嘴微微一笑,我頭皮直發麻。
她專注的看著我,慢慢吞吞地說:“你呀——就是那個被換掉的女嬰了。”
我睜大眼看著她,腦子裏不斷翻來覆去。
什麼狀況?現在是?換掉的女嬰是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