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錄像的主場是江城大酒店的花園,僅僅從這一個地方就能看出這個酒店不但生意好,而且上檔次,雍容華貴的貴婦和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成雙結對在花園裏來來去去。
很快,其樂融融的夜生活前戲進入了尾聲,男男女女們都相擁而行,開始進入他們歡快的正戲,月黑風高,花園裏很快便空了下來。
忽然,唐風月瞳孔一所,心髒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畫麵上出現一個高大昂藏的身軀——正是靳之堯。
他看上去似乎已經喝了不少,高大的身軀略往前傾,步子有些虛浮,兩隻漆黑的眸子依舊閃閃發光,不過再仔細一看,卻能明顯看到他雙眼間的焦點有些迷茫。
最令唐風月心中一跳的是,他竟然是一個人踉踉蹌蹌向酒店另一邊走去。
不過緊接著出現的畫麵再次讓她心裏一沉,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了圓弧。
畫麵中出現一個妝容精致,打扮優雅的女人,她穿著一襲華麗的白色禮服,半透明的布料將她玲瓏有致的嬌軀襯托得尤其完美,右手上還端著一杯紅酒,兩枚精致的寶石耳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正是林莞!
她柳葉般的眉毛向上翹起,嘴角勾著一絲淺淺的笑,這種極具魅惑力的表情配上她那雙流動著嫵媚波光,似乎會說話的眼睛,的確有種讓男人很難抗拒的誘惑的。
靳之堯感到懷中的唐風月有些細微的顫抖起來,她柔軟的身體明顯僵硬了,對自己充滿了抗拒,於是,當下環住她的手臂不由得又加了把力。
畫麵上的林莞一步三搖的向靳之堯的房間撞去,走到花園正中,卻忽然撞上了一個黑影。
唐風月陡然一驚,差點叫了出來,她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黑影竟然正是醉醺醺的季墨。
“那天臨天集團也正好在江洲大酒店有一個活動!”
就在範西城解釋的刹那,畫麵上已經出現了重要的轉折——林莞被撞了一下,酒醉後虛浮的步伐使她站立不穩,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紅酒一揚,正好灑在了身側季墨的禮服上麵。
正在向前的季墨頓時大怒,一側頭,優雅的臉上布滿了冰冷的怒容,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除了迷蒙的醉意之外便隻剩下了寒意逼人的殺氣。
他嘴裏罵罵咧咧的,聽不清楚說些什麼,但是動作卻很是明顯,他伸手一把揪住了林莞的胳膊,往身前一拉,似乎準備踹上兩腳泄憤。
然而,剛把林莞拉到麵前,臉上的表情便是一愣,接著變換成了邪邪的笑容,抓住胳膊的手一抖,變拉為摟,一把將林莞摟進了懷中。
林莞似乎也已經喝迷糊了,便沒有拒絕,整個身體如同一條無骨的水蛇,順著季墨的胳膊,軟軟的纏上了他精壯的腰肢。
兩人就這樣一起走進了另一側的回廊,隻留下一個孤伶伶的酒杯。
接著是長達兩個小時的空白場景,除了幾個匆匆路過的侍者,花園中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嫂子,為了證明這份錄像帶的真實性,我一點也沒有剪接,完全原裝——嘻嘻,您可別不耐煩啊!”
範西城斜倚在牆邊,一臉玩世不恭的解說道。
蕭禦更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套煮咖啡的工具和一袋顆粒飽滿的咖啡豆,煞有其事的現磨現煮起來。
濃濃的咖啡香味中,錄像帶很快走過了兩個小時。
林莞再次出現在了畫麵當中,她全身淩亂而且狼狽,頭上的發髻已經被扯散,一頭黑發亂亂的灑在背後,白色的禮服上也變成了皺巴巴的,連胸前的一朵胸花都被扯掉了一半。
而且看起來,她似乎仍然沒有酒醒,神色迷蒙而慌亂,眉宇間閃爍著詭異的光彩,她四下張望了半天,甚至還在小樹叢上撞了兩下,終於認準了靳之堯離開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唐風月皺起眉頭,牙齒輕輕的落在了舌頭尖上,這種事情的真相的確讓她有些沒有想象到。
錄像帶再次往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便看見範西城和蕭禦一人拿著一根台球杆,相互對視著,嘴巴一張一合的向靳之堯的房間走去。
錄像放到這裏,範西城一把切斷了放映,“錄像裏麵看不真切時間,那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我和阿禦玩了通宵之後去叫老大——後麵便是你所知道的事情。”
一想起那天靳之堯和林莞的事情,唐風月便如同吃了隻蒼蠅那樣惡心,她清淩淩的眼珠轉向範西城,想聽聽他準備怎麼解釋。
範西城倒也坦蕩,他摸了摸下巴,順勢坐在椅子上麵,修長的雙腿重合著疊上了桌子,“我猜測——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堯哥的,而是——季墨的!”
此話一出,唐風月的心,竟然不可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