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五月,夜,長社城頭,皇甫嵩看著城外連綿不絕的軍營,星羅棋布的帳篷在火把若隱若現的光芒下顯得無比猙獰,心中不由一動,“火,對火!”皇甫嵩突然大笑著走下城頭。一旁跟隨的朱儁急忙跟上問到:“皇甫將軍,長社被圍多日,將軍緣何發笑?”皇甫嵩指指城外波才軍營到:“大破黃巾就在明日。”
長社城外,波才軍營中一個偏遠的帳篷外,一個年輕人抱著自己的刀在火堆旁打盹,他就是張峰,一個黃巾雜兵,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黃巾雜兵。這個倒黴的家夥在市場上買了一個據說是融合了三國類所有遊戲精華的一個叫做三國大雜燴的盜版遊戲光碟,回家裝上電腦打開時,彈出一句話:“你想真正的體驗另類三國遊戲嗎?是否”。玩慣了三國遊戲的張峰理所應當的選擇了是,結果電腦立馬就產生了一個黑洞將他吸了進去。
於是張峰穿越了,穿越後就發現他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黃巾,三個多月來隨著波才軍轉戰,唯一的收獲就是從戰場上的菜鳥變成了一名雜兵,以及一把從一名漢軍屍體上撿來的刀。
張峰在想怎麼跑,作為一個穿越者自然知道長社之戰的結局,知道皇甫嵩會火燒波才的大營,知道曹操會乘此突襲軍營,可是張峰知道自己沒法改變,三個月的經曆讓他明白,在沒有一定地位的情況下裝神棍是沒有好結果的,特別是在黃巾這樣的有“信仰”軍隊裏。身為黃巾最大的好處就是軍紀散漫,張峰這才得以走遍周圍的地形,發現在後營兩裏處有一條河流,大概是這附近能避火的地方了。
“張峰,張峰,醒了啊。”張峰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抬頭看了一看:“是呂老爹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小子,你最近鬼鬼祟祟的老跑出營外在幹什麼呢?”呂老爹湊過來偷偷地問道。
張峰不知到該怎麼說,對呂老爹這樣一路上對自己頗為照顧的狂熱的“黃巾元老”,難道要說渠帥絕對打不贏這一仗,會被皇甫嵩一把火燒的什麼都不剩下。但要不是呂老爹一路上對自己的照顧,自己恐怕度不過剛穿越那段適應期,更不要說在這一路上轉戰呂老爹救過自己的次數。
張峰神色陰晴不定對著眼前忽明忽暗的篝火,自己的心就像那上下躍動的火苗在鬥爭著。最後張峰抬起頭,一臉嚴肅地低聲對呂老爹說到:“呂老爹,你信我嗎?”“張小子,你在說什麼呢,說什麼信不信的?”呂老爹拍著張峰的肩膀坐下說到。不過,看著張峰依舊嚴肅的表情,呂老爹雖然心裏嘀咕著,不過還是向張峰這邊挪了挪,問道:“張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呢?”“呂老爹,渠帥這仗怕是打不贏了。”張峰扭了扭頭向四周看看,低聲向呂老爹說到。“張小子,你在說什麼呢,要知道,在大賢良師的指導下,在波渠帥的指揮下,我們黃巾可是戰無不勝的,那個叫什麼“黃福鬆”的漢朝名將不是也被我們打敗,並逼進了長社城了嗎。”呂老爹滿臉不高興的打斷到,不過還是叮囑了張峰一下:“張小子,這話可不要隨便到外麵說,小心被說成動搖軍心。”“張小子,不要疑神疑鬼了,看我們拿下長社就在這幾日,那個什麼“黃福鬆”就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了。我去巡營了,小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呂老爹站了起來,又拍了拍張峰的肩膀。
張峰看著在若隱若現的火中隱去呂老爹的背影,不由苦笑,呂老爹的心態就代表黃巾軍中普遍的樂觀心態。呂老爹連自己的話都沒聽完就打斷了,不想再聽下去,也不知他哪來的信心,因為人多嗎……
“張峰,我信你。”這時,一個低沉的人聲從突然從背後傳來,張峰嚇了一跳,趕忙往後一看,原來是俞岩,俞岩算的上是自己進入黃巾的“引路人”了。想當初,張峰剛穿越不久就被奉命前來“征召”黃巾的俞岩裹挾進了隊伍,三個月過去,身為資深黃巾的俞岩表現出色,戰鬥勇猛加上人比較機靈,成為了黃巾戰兵斥候營的一名什長,而同樣身為半資深黃巾的張峰依舊是一名雜兵,這其中不僅有剛穿越安全感的缺乏,適應期的過度,也有藏拙的表現,張峰可不想跟著黃巾這艘破船沉沒。在黃巾這艘船上越出采,以後脫離的可能性就越小,即使脫離黃巾,黃巾的烙印也越難洗掉,這意味著在這個士族把持文化宣傳製高點的世界前途也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