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周佐忽然問。
“先生,你有沒有搞錯?你剛剛離婚就想著結婚?”白伊不悅地說。
“因為我那離婚都是為了這結婚的。”
“我暫時不同意!”
“你不要忽悠我啊!”周佐用力扳著白伊的肩膀說。
“我——”
兩人相互拉扯了一會,最後訂下三個月後結婚。
一天,周妃打電話來問候周佐,自然問起了他和真妮的事,叫他好自為之,言下之意,連她感到周佐十分可惡。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恐怕是周妃最後一次打電話給他了。周佐很無奈,想為自己辯解一番,但吞吞吐吐的,被周妃直接掛斷了線。
周佐大怒,心想:這個周妃有自己的選擇,為什麼我不能有自己的選擇?你們都要我和真妮好,但卻沒有想過我們已經沒有感情了。
他感到很自己很冤枉,不過他也承認自己對不起真妮,但作為賠償,他已經把所有財產都轉給真妮了,還要他如何?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真妮帶著兒子偷偷地離開了周村。因為這個村子已經讓她失望了,她已經和周佐離了婚,怎麼好意思繼續留在周村?農村的潑婦又不是沒人知道,嘴巴裏說的是非簡直比打雷還要恐怖的。她一個女子又如何吃得消這種笑話?盡管佐爹佐娘待她像女兒一般,但她還是選擇離開周村。
真妮抱著兒子也到了深圳,當然不是找周佐的,而是找盧達。盧達曾經說過的話,讓她燃起了一線的希望。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初生的兒子,就算她有足夠的錢生活,但依然希望有個男人陪伴著。
到了深圳的車站,真妮立刻打電話通知了盧達。盧達很快就開著他那台便價小車來接她,依舊像以前那樣熱情,而且還逗著真妮懷裏的兒子玩耍了一會。
真妮不禁想:他們真像一對父子!
她等盧達開口問她的來意,但盧達隻逗著她兒子玩。終於還是真妮自己說出離婚的事。盧達呆住了,他這時才發現真妮的臉色不太好,蒼白裏帶著一絲灰暗,而且頭發和衣裳亂七·八糟的,一眼望去,再也沒有初見她那時的青春,站在他麵前的是一位真正的少婦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盧達問。
“我記得你說過的話!所以,我來找你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隻要盧達一點頭,她就是盧達的女人了。
盧達沉默了很久,終於歎了口氣說:“先幫你找間房子住下吧。”
“可是,你的意思——”
“真妮,我是真心為你好的,你放心吧。”
真妮聽了這句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繃緊的臉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盧達帶著真妮在郊區便宜的地方租了一間房。奔波了一整天,真妮也感到勞累得很,哄著兒子睡覺後,她也在床上睡著了。
盧達坐在這對母子的身邊,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心想:那個周佐當真狠心,居然舍得拋下這麼可憐的女人,還讓她帶著小孩到處折騰,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他大罵周佐混蛋,用手抱著頭,非常痛苦想著。他這麼坐著想了好幾個小時,直到真妮醒了。
“看樣子,你很矛盾啊。你——要不要我?”真妮的聲音低得幾乎像蚊子在鳴叫。
“我——”盧達喉嚨裏仿佛有千鈞之重。
“你說過的話不算數了?你說過周佐不要我,你要!”
“真妮,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我不聽!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生了孩子變醜了,所以不想要我了!”
“不是,真妮你別誤會了!”
“什麼誤會?”真妮叫起來,聲音大了些,把她的兒子也嘈醒了,但她沒有理會。
“我是不想害你。”盧達歎了口氣說。
“現在我隻是個求人要的人了,你怎麼會害你呢?”
“你不知道,我得了癌症,隻剩下幾個月命了。你還需要養育兒子,別跟著我這個短命的人!”盧達別過頭說。
真妮聽了不禁“怦”的撞在牆壁上,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她顫聲說:“怎麼我這麼不幸?”
她嗚嗚地哭起來。盧達沒有勸解她,由得她哭,能哭出來,還可以用理智去麵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