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熏擰了眉:“我先進去,可好?”
“好.”她笑,無力得很.
倚在門邊站了好一會,她告訴自己:都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隻要能麵對麵坐下,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門開了,宮澤熏又走了出來,一個女人跟著他走了出來.
“東方小姐,別來無恙?”笑得臉上的粉都快要一塊塊地掉下來了.
陳夫人?!尖尖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一定是夢,惡夢!瞧,她掐得如此用力,還是毫無痛意.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飄進去的,昏暗的燈光下,某貓就坐在沙發上.咫尺卻天涯嗬!
“能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嗎?”她坐下,問.
某貓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
“我失憶了.”
她揚眉.
“出了車禍.”某貓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水酒一飲而盡:“沒有缺胳臂少腿,沒有留疤破相,我隻是忘了以前的一切.”
學會喝酒了?她皺眉.
深吸了口氣,他放下酒杯:“我沒有錢,什麼都沒有,雖然隻有半個月,卻是過得像是街邊的乞丐.”
包廂裏靜悄悄,她的心糾成了一團.
“後來遇見了陳珠珠.我猜想她以前識得我的吧?於是就跟她走了,然後又認識了陳夫人.就是這樣.”攤了攤手以示說完.說得好簡單,雲淡風清.
十指糾結,東方晴動了動唇:“你...”
“你要跟我回家嗎?”家?他已經不記得她了,當然也不記得他們的家了.這句話不該問的,可是她好想知道.其實已經猜得到結果了,為什麼還要問呢?她喜歡把事情弄清楚,要死心的話就徹底死心吧.
她是誰呀?她是女王陛下!不會沒有了某人就活不下去的,不是嗎?他出現前的日子她不是照樣很快樂地活下來了嗎?有什麼悲哀的?有什麼失望的?早在走進來這裏前,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已經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他沒有正麵回答.
“不會再記起了嗎?”也許某一天他就突然記起來了.
“記起又如何,還會過得比現在更好嗎?你會一直都等我嗎?”
等嗎?她問自己.介意嗎?腦子裏浮現剛才包廂裏的一幕.不,她不會等,她的愛裏容不下一粒砂子.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算他回頭,她也不會再接受他了. 發生了的事就是發生了的事,無法水過無痕.
走出包廂,她沒有同他告別.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望著她的背影,可她卻沒有回頭.害怕回頭了就會忍不住撲進他懷裏痛哭.
她不能這麼做,因為她是──東方晴,驕傲的女王!
女王與貓,從今天起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