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源村水庫旁邊的一道山梁上,喬北看著日漸減少的走山兔,心裏頭不由湧上一股悲涼。
“古有李太白,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今日我喬北,山頭一壺酒,喝完跳水庫……”
“小北,你這是在幹什麼,不就死了幾隻兔嗎?遇到點挫折就尋死覓活的,算什麼男人?快起來,就算再怎麼落魄,你還有嫂子支持你!”一道略帶責怪的聲音剛落下,喬北的手上就是一空,一瓶剛開封的江小白被一隻玉手搶走,扔在了地上。
“杜鵑,是你……你還來管我做什麼……”
喬北扭頭,就發現一張清秀的臉印入眼睛,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一身淡黃色的素色長衫,襯地美人如淡菊,喬北一時竟然癡了。
這少婦正是喬北在蒼源村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名叫李杜鵑。
喬北有兩個發小,還有一個叫喬東,兩人相差兩歲,和李杜鵑也是相差一歲,三人從小在蒼源村光著腚長大,上樹掏鳥窩,下田摸泥鰍,感情非常好。但是長大後,喬東一門心思想著當官,奈何學曆不夠,隻能當個臨時工。不過靠著一張嘴和過人的膽識,倒是和人合夥,把一家餐飲連鎖做的風生水起,不說日進鬥金,也相差不遠了。
不過也是風頭太過也不是好事,在餐飲連鎖新店開張時,被人陷害,和一名當地的混混起了衝突,繼而起了大規模的械鬥,喬東在混亂中被一刀插中了太陽穴,當場斃命,女人也跑了,隻留下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叫喬小夏。
而李杜鵑之前也嫁了個男人,不過卻是出了車禍,早早走了,從此李杜鵑就時常把喬小夏領了過來,當女兒一樣養。
“喬北,我知道你想要賺錢,但是這種事,急不來的,就像過日子,要細水長流。”李杜鵑安慰道。
“杜鵑,還是你最好,每當我失意的時候,你總是會第一時間站出來鼓勵我。”喬北現在是最無助的時候,李杜鵑的出現,仿佛黑暗中的一抹陽光,讓他看到了光明的希望。
“小北,回家吧,兔場的事,我們慢慢想辦法,你這麼喝酒,能解決什麼問題?”李杜鵑伸手就要拉起喬北。
但是一個瘦弱女子,哪裏能拉的動一個醉漢,人沒拉起來,反而自己一個趔趄,整個人摔進了喬北的懷裏。
喬北冷不丁溫香軟玉在懷,觸手處傳來驚人的彈性,鼻子裏是幽幽清香,眼前又是層巒疊嶂,忍不住一嘴就湊了上去。
“杜鵑,你真美。”說著就手上用力,欲要吻上去。
“小北,你怎麼能這樣!”李杜鵑奮力掙脫了喬北的雙手,臉一紅,隨即捂著臉跑了。
喬北眼前一晃,整個人又跌坐在地上。
火辣辣疼讓喬北的酒意消散了不少,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喬北不由用頭在地上猛撞了幾下。
喬北,你簡直畜牲啊,竟然敢對杜鵑做出這種事!
望著灑落一地的酒瓶,喬北此時又重新陷入了迷惘。
跟喬東不同,他自小成績優異,一直到大學裏,還拿著獎學金,但是畢業後進入社會,他卻連連碰壁,最後在一家民營企業打工,拿著一個月三千來塊的工資,在大都市裏,這麼點錢,連自己都養不活,相處多年的女友更是離他而去。
這讓他消沉了很久。
最後,在接到喬東死訊的時候,他終於決定回老家。
但是不能就這麼空手回去啊。
之後他在網上接連看到大學生辭掉高薪,回家創業,年收入千萬等等一係列廣告,最後終於動心,千挑萬選後,選擇了比養殖兔價格高很多的走山兔來進行養殖。
為此,他還專門去培訓了一段時間。
他想賺錢,因為他們三人有過約定,一定要讓蒼源村富起來。
他需要賺錢,因為喬東的錢,在他人死後,全被那所謂的合夥人獨吞了,一分錢也沒給喬東家裏人留下,這讓喬北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