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我可以用生命為你抵擋一次災難(1 / 2)

阿平把錢送到醫院,站在我床前時都不能確定躺在那的是我,他盯著我看,眼裏流露出在正在識別的神態。直到我和他說話:“你來了。”

他才緊張的脫口說出:“趕緊把你妹叫來吧!”

我故作輕鬆說:“我沒事,都皮外傷,消腫就好了的。這是夏天,怕感染,要是冷天我都回家養著了。”這樣一說,阿平的神色也不緊張了。

阿平帶著歉意說:“我老婆懷孕了,吐得厲害,要不然可以來照顧你的。我給曉青打個電話吧。”

我說:“他也不會照顧人的,我請了護理的。”說著我又鄭重的語氣:“阿平,請你別告訴吳原,別告訴我婆婆,也別告訴曉青,我不想讓家裏的人知道這事。”

阿平理解的點頭。

我繼續說:“我要在醫院住些日子,飯店我不想歇業,怕客源流失,能不能讓你老婆幫我管管賬,曉青回來時就交給曉青。”

阿平的語氣有幾分激動:“隻要你相信我。”

我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人是不可以相信的?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不讓飯店歇業隻是想讓它正常的經營下去。

我說:“不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啊?你去幫我交住院費,要是還有錢剩下就給我買個手機,我們好聯係,我的手機也丟了。”

摔了一跤手機也不知落在哪裏了,人運氣不佳時就連這種在口袋裏踹了幾年的物件也要離我而去。

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

每天在醫院的衛生間裏對著鏡子看一張陌生的臉,那張臉上幾乎塗滿了消炎藥水的顏色,能被藥水遮住的是本來的麵目,遮不住的腫脹部位是紫黑色結痂。左眼勉強分開一條縫,模糊慘淡的可以看見鏡子裏扭曲的破損慚顏。

每天即使醒著也閉著眼在病床上假睡,除了回答醫生的提問,我不想和任何人溝通。所有的病床前都是人來人往,隻有我的病床遺世獨立。所有的病人在住院時都能體驗親情的可貴,隻有我這個病人病的讓人痛恨。

每天一睜開眼,我就會問自己同一個問題:為什麼啊?為什麼會弄成這樣?答案太過亢長,我無法理順,也就沒有給自己一個簡短而成熟的答案,心裏已經有答案,答案太過慘痛,我不願意用文字組成句子告訴自己。

他口中的幾個“我不想”已經徹底的摧毀了我心中殘存的泡沫似戀情,容我在養傷的這段日子慢慢思考,自己給自己討個說法。泡沫似的戀情既然已經破滅,他已經長大,我和他,必須有一個離開這裏。

出院時臉上結痂還沒褪盡,麵部還沒有完全消腫,結痂周圍都是大塊的淤血散盡後的青黃色。

進醫院時的裙裝已經不能再穿了,磨損了好幾個洞。請護工給我買來一套棉質的睡衣,穿著就打的回家了。

從阿平電話裏已經知道曉青還沒有回來,我現在很怕他回來。我不想看見他,我周身看得見的傷痕累累,看不見的傷痕因無法醫治,還在淌著血。

帶著一身傷回到飯店,不斷地有人來探視,我疲憊的應付著。少說話,門牙還沒安呢,抿嘴強笑,不想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