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沙丘,煙霧繚繞。
在這片枯木都嫌荒涼的半沙化丘地,璀璨光華猶如萬朵花兒,第次綻放,閃爍其間。
來自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輕鬆勾勒出一幅氤氳仙靈之圖。
這是一個明顯的奇異之地,然而卻詭異在無人問津。
秋風蕭瑟,如夢似幻的古箏之音漸漸消失在風中。
陶烏背著一個很大的旅行包,舉步維艱的從遠東走來。
在身後,是沙烙的鞋印。歪歪扭扭。
這是一個麵色糠糙,皮膚稍微黑了那麼點的平頭青年。
小攤販級別的黑色長袖衫,涼拌著小攤販級別的廢青色短褲,又同時和著小攤販級別的開膠運動鞋。
晚風並不是那麼的溫柔,卷起的黃沙打在他的臉上,讓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打腫了……
陶烏現年十九歲,高三畢業生。
現在已經是八月二十,正是同齡的學生往著各個大學趕路之際。
有的成績理想,考上了一個讓父母親朋都紛紛誇讚的大學。
有的成績不理想,隻能接受保底誌願的錄取,甚至還要接受父母親朋的喝倒彩。
但陶烏……好吧,他選擇了C。
他的成績是485分,過了光西的一本線。
對於山區父老鄉親們來說,這是一個很出色的成績。
但由於對誌願學校錄取分數的估計錯誤,最終竟然慘遭全部誌願的落榜。
補錄?
……他又不想上。
他隻想上一本。
這一個暑假,他在村裏頹廢了整整兩個月。
就隻想明白了一件事。
再來一次!必須再來一次!
為這事兒,他先是拉了一大幫子親戚,諸如鄰居老沈,村尾老餘,姥姥姥爺一家子……然後對父母進行輪番轟炸……最終才讓一直黑著臉的父親也張開了嘴。
但是有一個前提,必須先把婚給結了……
於是在陶烏的全程黑臉下,和隔壁老沈的女兒沈玉春結了婚。
於是陶烏在十九歲的“妙齡”和十八歲,高考隻考了163分,然後輟學了的沈玉春上了床。
那一天,就是五天前。
於是陶烏第五天就跑了出來,聲稱提前進校補習。
在臨走之際,沈玉春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好上,有了媳婦就別再談戀愛了。
……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的奇葩的!
有的人可以自主選擇婚姻,40歲結婚,大有人在。
而有的人,20歲不到,就要被各種催婚催婚再催婚!
這個山區村落,就是後者。
就比如陶烏的父親已經年逾六十,但是母親卻才四十歲不到。
對於陶父來說,兒子有沒有出息已經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孫子。
沒有孫子,是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情。
在這個事情上,隻要陶烏敢不同意,陶父就敢從小平房上一個猛子跳下去!
你的自由論?
你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不不不,我隻想要一個孫子。
在陶烏看來,沈玉春並不多麼漂亮,稍圓的臉蛋,可能也就是可愛,靈秀罷了。
這讓一向心比天大,在學校和小一屆的學妹,完美容顏的林心怡,談了兩年戀愛,而且偷偷進過賓館的陶烏如何接受?
這讓一個在高二曾經放言“馬雲曾經說過和我一樣的話,先定下三個小目標,其中一個是泡到校花”的陶烏如何接受?
有一點沒有提到的是,他在高考結束之時,以為大學生活女友不缺……作死的遞了林心怡一張好人卡……
……
於是陶烏來了。
喧囂的秋風將長袖衫吹的飛起,青年的短發也變得油性十足。
他睜大一直眯著的雙眼,向遠西眺望。
在那樣的一個落後於三線城市的地方,有著那麼一個小縣——
是明空縣。
在明空縣的著名科教路上——
是明空縣第一高級中學。
那裏,是山區學生夢想花開的地方。
陶烏繼續前行。
不甘於平庸的心髒跳的稍快一些。
以至於奇跡……無人知曉。
那是一道隱晦的光芒,它出現在沙丘的某一個地方,徑直射入陶烏的後背,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光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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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可不看的——
PS:陶烏,陶然不同,烏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