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江辭雲買完煙回來,他大概是瞧見我臉色不好,長身走過來站在我跟前。
我坐在床上,看他的時候不得不仰起頭。我一直都仰視他,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好笑地看著我,突然冒出句:“一個女人就讓你板個臉,至於?”
“她不一樣。”我冷淡地說。
江辭雲的眉頭輕眯,嘴裏嘶了聲:“她是中俄混血,和我們當然不同。”
我把頭偏開:“我不是這意思,你心裏清楚。”
他一口否決:“就因為她在辦公室的幾句話?穎穎,我要是真喜歡她,一定會很坦白地告訴你。我對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欣賞,嗎?”我脫口而出。
他在我身邊坐下,手臂攬住我的肩,異常坦白地說:“的確。欣賞。她十七歲就破格從商學院畢業,在做生意上麵,我可以說她的很多見解完全超越了我,是個特別有遠見的人。”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似乎每個人的內心都存在著一定的矛盾點。
江辭雲不喜歡我拚命工作,他甚至有過讓我把公司關掉的念頭,可他卻欣賞著一個有著超越他觀念的從商的女孩兒。
而我,竟然無能為力。
不想再聽這個話題,再問下去,不管是他坦白還是他隱瞞,我都會傷碎了心。
我開始和他討論借殼上市的具體計劃,他很耐性的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並購重組資產置換等方式拿到控股權後再改名,是最快的方式。
我看著他又忽然想起那個夢。夢裏他毀掉了我的一切,但現實是他給了我一個更高的飛躍。好像不管我怎麼努力,事業和愛情都是他在一手操控。
當晚,我抱著筆記本,江辭雲彎腰站我身邊把一些能做的全都完成,這個殼公司真的選的很合適,而且我很肯定江辭雲準備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說,不需要多久就能完成所有,如果我有需要,到那個時候再把一筆資金注到我公司,成為我的資金保障。
我的心跳加速,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下來,偏頭問道:“江辭雲,剛注冊公司的時候你不是說,不要和你聯係在一起,你說不希望別人覺得我是在靠你,所以連名字都讓我不要加上你的字,除了那兩千萬本金之後你沒注過一毛錢,這次怎麼突然就……”
他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起來,大手在我後背輕輕磨蹭著說:“穎穎,我的人和錢都他媽是你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還是對陸勵以前對你做的事情很介意,我不反對你用一些不好的手段把他給幹翻,然後放鬆下來,行嗎?”
江辭雲這番話說的好卑微,我常常看不懂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明明操控著所有,愛,恨,我的事業和心情。可他又時不時低到塵埃裏,讓我漸漸堅硬的心一次又一次為他而動蕩。
他開始親吻我,用著我們無比熟悉的熟悉的交流方式一件件褪去俗世的束裹。隔壁房間孩子的哭聲傳來,江辭雲壓低聲音對我說:“穎穎,今天是你的排卵期,對嗎?”
我臉又紅又漲,輕聲問:“你怎麼知道。”
他笑中藏著邪氣:“我了解你。”他的指腹在我腰間的每一寸皮膚上遊走:“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
“你不了解我。”我說。
江辭雲嘴角勾得更猖狂:“老子又不蠢。嘴上再怎麼衝動,都他媽的氣話。”
“米蘇……不要欣賞她好不好。”我看著他,聲音更輕了。卻被一股力道瞬間貫穿,在一波一波的強勢中再也無法和他繼續這個話題。